一定是。
玉萦认识裴拓的时日尚浅,可在漓川行宫和黑水县衙都是朝夕相处。
她从未见过裴拓有分毫的失态,更别说这般落魄模样。
片刻后,店小二扶着裴拓回来,看他脸色苍白,但眼神不似方才那般浑浊,料想已经喝过醒酒汤了。
他看着玉萦,惨白的脸上浮出一抹勉强的笑意。
“让玉萦姑娘看笑话了。”
玉萦还在想扳倒兴国公府的事,听到裴拓的话,只问道:“裴大人怎么会一个人在此饮酒?要不要我雇辆车送你回府?”
裴拓缓缓摇头:“回不了。
我无处可去。”
无处可去?
玉萦想到他和孙倩然素日琴瑟和鸣的模样,听出他话里透着古怪。
不过,他们夫妻之间的事,玉萦不好置喙,但……
“裴大人,可是那一件事出了什么岔子?”
对上玉萦的目光,裴拓想起了她之前为自己恭贺之事,忽然明白,她关切此事,是因为她和赵玄祐一样憎恶着兴国公府。
“抱歉,我一时意气用事,令此事功亏一篑。”
玉萦本有猜测,听到裴拓亲口确认,一时五味杂陈。
证据确凿,原本该是水到渠成,居然功亏一篑?
裴拓眼睁睁看着玉萦的眸光失了神采,心中愈发愧疚:“玉萦姑娘……”
“裴大人,”
玉萦打断了他的话,“刚才我问过掌柜,今晚客栈还有空房,要不要在此先休息一晚?”
“姑娘不必费心安排,我自有去处。”
“那我先回去了。”
玉萦朝他福了一福,转身往客栈走去。
怎么会这样……
原本以为在离开京城之前能看到兴国公府的覆灭,居然会出变故。
怎么办?
娘的身份不能在京城久留,至多到明年春日,她就要带娘离开。
可这么短的时间,她根本对付不了兴国公府。
“玉萦。”
身后裴拓快步追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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