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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一切都是蒙蒙的雾,天是灰的,云是灰的,楼房也是灰的,每次周恕琛在成都醒来的时候,都会觉得这座城的天像是还没亮似的,给人一种可以继续休息的错觉。
简灼想了想,意识到原来这就是成都人实现精神自由的最终奥秘。
作为土著,简灼被周恕琛这么一提才开始真正感知到,并且表示十足十的感同身受,还说他实在当不得正常作息上班的人,以前早上去上学都是每天需要经历的一场斗争。
各种各样的亚文化如礼花般在这座万千人的温柔故乡里炸开,通俗点简灼更愿意把它定义成“世外桃源”,大概也只有这样的城市能够无限度包纳他们这样不被主流推着走的“落魄”年轻人,是摇篮是梦乡,所以简灼从没有动过离开的念头。
简灼睁着怔忪的眼看周恕琛接起医院拨来的电话,听见周恕琛面不改色地找了个借口搪塞今天的缺席,一边又很疑惑他为什么在成都待了这么长时间语言系统却还是没有紊乱,随时随地张口都还是那一腔标准得过分的普通话,只是后鼻音不比北方人强调得重。
“转学转得挺多,真要说大概只有小学前半段和高中大学时候才回来的,而且父母都不是本地人,所以在家也没人讲四川话。”周恕琛解释说,又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其实还是会一些的,只是说得很奇怪,会很丢脸。”
“你跟我学一句呢?”简灼凑他凑得很近,都快成对眼了:“瓜娃子。”
“你才是瓜娃子。”结果周恕琛用标准的成都腔回答:“胎神。”
偏偏周恕琛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还是很温柔,才让简灼意识到这才是笑里藏刀的杀伤指数,果然学话先学脏诚不我欺。
像是想到了什么,简灼突然认真地问他:“那你究竟觉得你是哪里人,不会是深圳吧?”
简灼倒着将腿搭在床头那面的墙上,手指在周恕琛袖口的布料拉来拽去:“我觉得我是成都人,是因为我永远热爱这个城市,有好多好多的归属感。今年我跟着OSOM坐高铁、坐飞机去到了这个国家大大小小的城市,可哪怕我飞得再远,也会不理性地觉得还是成都好。我是,齐弈柯也是,甚至于瘾。”
周恕琛静静地望着他,说他不太记得以前的成都究竟是什么样子了。
简灼像是想起了好多事情,圆圆的眼睛笑成一弯新月:“我小时候喜欢看动漫,还因为自来也死哭了一整个暑假。上学时候的每个周末都要和同桌往新南门原来那个动漫一条街跑,就在百脑汇出来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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