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裴怀钰不想母亲现在竟变的如此蛮不讲理,当即就要说些什么。
“夫君!”
一旁的沈婉嫆大忙制止,带着些不赞同的道:“夫君快和母亲道歉,不管母亲怎么对予欢,那也是为予欢好。
母亲身为长辈教导儿媳天经地义,何错之有?”
裴怀钰看着她那柔顺的模样,心中一暖,给了她一个感激的眼神。
他起身走到母亲身边坐下好声道:“母亲您别气,儿子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予欢的态度……”
“她这态度又能怎么着?既然入了我裴家门,就是死也是我裴家鬼。
如今你回来了,她不过是想要博得你的注意罢了,回头你跟她将房圆了,再说几句好听的哄哄,也就是过去了。”
杜氏觉得这十来年早就将沈予欢给收拾服帖了,她就不信她能反天去,镇不住她了。
她拿捏惯了沈予欢,自然对她的态度不以为然。
不过她转眼看了眼沈婉嫆那低垂着眉眼乖顺模样,因她刚刚劝儿子的话,她神色有所缓和,“你倒是比你妹妹懂事,的确是个善解人意的。
回头你去教教你妹妹,安安分分些,别整天怨天尤人的,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似得。
哪家婆婆教导媳妇,不是天经地义的?你们也看到了,就她这没规没矩的,张口就顶撞我这个当婆母,我不罚她罚谁?”
“是……”
沈婉嫆柔柔应下,可脑子里都是杜氏所说的那句‘圆房’的话。
心里难受极了。
可现在,她却不得不为了儿子和女儿着想。
不但要笼络住杜氏,也希望予欢理解自己的苦衷。
杜氏因沈婉嫆的识趣心气儿顺了些,又看了看孩子,火气也散了七八,便问起儿子这十来年发生的事。
裴怀钰和妻儿都是一身风尘仆仆的,很想回去先行沐浴更衣。
可也能理解母亲对他是出于关心,便耐着性子,简单的讲了一下。
“母亲也知道十年前突厥来势汹汹,乃是因当今突发疾病,危在旦夕。
突厥如何打算一目了然,那年我们一起随军出征的,一场仗下来,多是有去无回。
儿也幸亏有些功夫,头场仗只受了些轻伤。
可后来伤多了,又遇到了强敌,因此受了重伤。
接着还不待我养好伤,即将面临城破,我被安排提前送出城。
可是没有想到,我还没出城,敌军竟提前攻城,就这样,我也不得带伤与敌军殊死一搏。
不想竟因此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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