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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大家商量后,决定让小菅也睡在同一间病房。小菅与叶藏并排,睡在沙发上。铺了绿色天鹅绒的沙发,经过特殊设计,可以诡异地变成一张床。真野每晚都睡那里。今天那张床被小菅抢走了,因此她从医院事务室借来草席,铺在房间的西北角,正好就在叶藏的脚边。然后,真野不知从哪儿找来的,拿二折的低矮屏风围起那简陋的闺房。
“真是谨慎。”小菅躺着,眺望那老旧的屏风,一个人吃吃笑,“上面还画着秋天最具代表性的七种花草呢。”
真野拿包袱巾裹住叶藏头上的电灯让灯光变暗后,对两人道声晚安,躲到屏风后面去了。
叶藏睡得很不舒服。
“好冷。”他在床上辗转反侧。
“嗯。”小菅也噘起嘴附和,“我的酒都醒了。”
“要找个东西盖在身上吗?”真野轻咳。叶藏闭着眼回答:
“我吗?算了,只是睡不着,浪涛声很吵。”小菅很同情叶藏。那完全是成年人的感情。想必毋庸赘言,他同情的并非在这里的叶藏,而是与叶藏有同样境遇时的自己,或者那个境遇代表的一般抽象概念。成年人被那种感情妥善训练过,因此能轻易同情别人。并且,对自己的爱哭颇为自负。青年们亦然,有时难免会沉浸在那种廉价的感情中。成年人的那种训练有素,首先如果往好的说,是与自己生活妥协得来的,那么青年们究竟是从何处学来的呢?从这种无聊的三流小说吗?
“真野小姐,你跟我们说说话嘛,有没有什么有趣的故事?”
小菅基于想让叶藏转换心情的鸡婆心理,向真野撒娇。
“不知道。”真野自屏风后面笑着如此回答。
“惊人的故事也可以呀。”他们总是想战栗想得浑身发痒。
真野似乎在考虑什么,半天都没回话。
“是秘密哟。”她先如此声明,才低声笑了起来,“是怪谈哟。小菅先生,你敢听吗?”
“你说,你说。”他是认真的。
故事发生在真野刚成为护士,十九岁那年的夏天。同样是为女人企图自杀的青年,遭人发现,被某医院收容,由真野照顾他。病人是服药自杀,全身遍布紫色斑点,已药石罔效。傍晚,一度恢复意识。当时,病人看着窗外石墙上许多正在嬉戏的小矶蟹 4 ,说道:真好看。那一带的螃蟹生来甲壳就是红色的。他说等身体好了要捉螃蟹带回家,然后再度失去意识。那晚,病人吐了两脸盆的呕吐物后死去。家人从故乡赶来前,只有真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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