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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裙,显然是一名主妇。打完水后,她右手提起水桶,吃力地走着。她要去哪座房子呢?空地的东侧生长着二三十棵粗大的楠竹。你看着吧,那个女人穿过楠竹后,一下子就会消失不见的。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她不见了。不过你别担心,我知道她去哪儿了。楠竹的后面有点儿发红吧?那是两棵红梅。肯定已经长出花蕾了。在那淡淡的红霞下可以看见一个黑日本瓦的屋顶,就是那个屋顶。在那个屋顶下,那个女人和她的丈夫生活在里面。我想把那个极普通的屋顶下的故事讲给你听。坐到这儿来。
那所房子其实是我的。里面一共有三个房间,分别是三叠、四叠半和六叠。房间格局很好,采光也不错,还带一个十三坪的后院。里面除了有两棵红梅外,还有一棵相当大的紫薇和五棵朱砂杜鹃花。去年夏天,我又在大门旁边种了一棵南天竹。因此房租是十八圆。我不认为太贵,其实我本想要二十四五圆左右,但由于离车站稍远,所以没要那么多。我要的并不多。尽管如此,那点儿钱我这一年都没舍得花。这笔租金原本是我的零花钱,由于舍不得用,这一年来我在各种交往中很没有脸面。
我是去年三月租给这个男人的。当时,后院的朱砂杜鹃花刚刚发芽。在租给他之前,一个从前曾是知名游泳运动员的银行职员和他的年轻妻子租住在这里。银行职员生性懦弱,不吸烟,不喝酒,只是有些好色。为此,他们夫妻经常吵架。但是他从未拖欠过房租,所以我不会说他的坏话。那个银行职员在第三个年头离开了这里,他被降职调到了名古屋的支店。今天寄来的贺年片上除了夫妻两人的名字以外,还有一个叫百合的女子的名字[2]。在银行职员之前,我把房子租给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啤酒公司的技师。他跟母亲和妹妹三个人一起生活,全家人都很冷漠。技师穿着随便,平时总是一身蓝色工作服,给人感觉是个好市民。他的母亲一头白发理得很短,看上去很有品位。他的妹妹二十岁左右,身体瘦小,喜欢穿箭翎图案的铭仙绸[3]。那种家庭一般都是比较自律的吧。技师一家大约住了半年就搬到品川那边去了,后来的情况我就不清楚了。我当时也有一些不满,可是现在一想,无论是那个技师还是游泳运动员都属于好房客。俗话说就是房客运很好。但是由于招了这第三个房客,我受到了很大损失。
现在在那个屋顶下,那个人肯定已钻进被窝,悠闲地抽着希望牌香烟[4]呢!对,抽的是希望牌香烟!那人不是没有钱,可是却不付房租。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感到不太妙。那天黄昏,一个自称木下的人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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