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洞察之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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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一八八八年的印度教徒来说,法律再陌生,与他的复杂习俗和巫术实践再没有联系,毕竟仍可以靠勤奋掌握,就像学习另一套印度教祷文一样—勇敢不在于法律,而在于远行本身。印度教的印度已经衰败了几个世纪,它仍然在陈旧和封闭中自我满足。甘地属于古吉拉特商人种姓,他们一度是伟大的旅行家,但现在种姓规定禁止他们出国。外国正玷污着神圣的印度教徒,而这一种姓中还从未有人去过英格兰。
为了让母亲放心,甘地发誓在海外绝不沾酒、肉和女人。不过这样的起誓并没有令所有人满意。种姓中一部分人正式宣布把这个年轻人逐出种姓。甘地虽然温和,但生性倔强。出于一个从未明言的原因(他实际未曾受过教育,更没读过一张报纸),他非常急切地想去英格兰。他开始害怕同种姓的人们会阻止他离开,于是比原计划提前两个月搭上了一艘从孟买开往南安普敦的轮船。
将近四十年后,已成为圣雄的甘地在自传《我体验真理的故事》中,是这样回忆那次伟大的冒险的(由其秘书马诃德夫·德赛翻译):
我没有一点晕船的感觉……我根本不懂怎么使用刀叉……所以我从没在桌子上吃过饭,总是在船舱里吃,吃的基本都是我带来的甜点和水果……我们进入了比斯开湾,但我还没觉得需要肉和酒……不管怎样,我们到达了南安普敦,我记得那是一个星期六。在船上我穿的是一件黑色西装,而朋友送的那件白色法兰绒西装我一直小心保管着,留到上岸后穿。我觉得登岸的时候,白色的衣服可能更适合我,于是便穿了白色法兰绒登岸。那是九月的最后几天,我发现自己是唯一穿这种衣服的人。
这就是那次航行:一次内在的充满焦虑感和饮食问题的历险,对没有直接影响作者肉体或精神安逸感的所见所闻未著一字。精神内聚是强烈的,自我专注很完整。南安普敦就迷失在白色法兰绒衣服引起的尴尬(及恼怒)中。港口的名称被提到了一次,如此而已,仿佛名称就已经描述了一切。提到时是九月末,也仅仅因为那不是穿白色法兰绒的时候,并不是在提示天气。尽管甘地在英国待了三年,他的自传里却丝毫未提及气候或季节,与古吉拉特和孟买的炎热雨季如此不同的气候和季节,他下一次明确提到的时候,是他离开那天。
没有关于伦敦建筑的描述,没有街道,没有房屋,没有人群,没有公共交通。一八九○年的伦敦是世界之都,对一个来自印度小镇的年轻人来说,伦敦一定令人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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