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洞察之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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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查雅知道,自己智慧的美誉现在濒于险境,在危机之中,他意识到了这种仅存的个人虚荣。但必须要有所决断,而且必须正确。阿查雅只好转而求助于巫术。早晨,他走进猴神的庙中,仪式性地清洗了真人大小的偶像。他在神像的左右肩上各放了一朵花。他确定了神灵回答的方式:如果右肩上的花先掉下来,社团就为死者举行祭礼。可是神灵没有给出回答。在炎热的天气里,阿查雅祈祷和烦恼了一整天(他瘸腿的妻子已经染上瘟疫),可没有任何一朵花落下。于是,生平第一次,这位善人阿查雅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也许要祈求神灵回答,他还不够资格。
晚上,他精疲力竭、备受煎熬地离开神庙,前去照顾妻子。在树林中,他遇到了死者的不可接触者情妇。她表达了对他的关心,她一直崇敬阿查雅的慈悲,这令她产生了一个想法,自己应为阿查雅生一个孩子。她的乳房碰到了他,而他被那个瞬间所笼罩。半夜醒来,他以为自己重新成为了母亲怀中的孩子。不能说他这是堕落或犯罪。这些词显得太主动。就像现实生活中苏德尔·卡卡尔的病人,性爱的瞬间就这么发生了。“这是个神圣的瞬间—此前什么也没有,此后什么也没有。这个瞬间生成从未有过的存在,随即又离开了存在。此前无形,此后无迹。在其中,具象,瞬间。这意味着我绝不承担和她做爱的责任,不为那个瞬间负责。但那个瞬间却改变了我。为什么?”
这样的推论很奇怪,但这是阿查雅眼下的危机:不是罪孽,而是突然间对自己的本性产生神经质的不确定感。早先的危机已经消退了:夜里,情妇在一位穆斯林的帮助下把死者火化了。阿查雅则带着他的新烦恼离开了。他究竟是一个善人,还是毕生实际上另属于一个“凶暴”的世界?人是其现在所是,是由他们的前世所塑造的。但是人如何才能知道他的真实本性,他的“形”?
“我们通过自己的抉择塑造自身,把形与界线加在我们称之为人的东西上。”可是究竟什么才是他界定自身的抉择呢?是长期的牺牲和善,还是无法理解的性爱瞬间?他不知道;他只觉得自己“失去了形”,本人就像“一个着了魔的早熟胎儿”。他再次被缚在了“业”之轮上,他不得不重新开始,重新决定自己的本性。在此期间,他就像个幽灵,断绝了与社团其他人之间的联系。他失去了神,失去了善的途径。“就像一只小猴在母猴于树枝间跳跃时没有抓住母亲的身体。他感到他没有抓住,并从他始终秉持的祭礼和行为上坠落下来。”因为人不是由自己塑造的,所以信仰、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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