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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地毯、花台、时钟、绘画,看起来都忽然变得那么陌生,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看到地毯卷起来了,绘画给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都堆积在车子里。这些东西都要被车子搬到未知的新地方去,现在,一切都没有了故乡,也没有了灵魂。她觉得她看到洛斯哈尔台搬空了,门窗都上了锁,庭园里所有的花坛充满了荒凉和别离的悲伤。
但这只是在一瞬间所出现的景象而已。在黑暗中轻微地,就像具体的呼唤声一般,就像在刹那间映照出来的未来影像的片断一般,出现了又消失了。随后,模糊的情感又在她的意识中浮现了。那就是,自己不久就将和阿尔伯特以及生病的比埃雷同时失去故乡吧?丈夫将会抛弃自己吧?永远会留存在自己灵魂里的,大概只有空白的岁月,以及没有爱情的阴郁与冷酷吧?自己会为孩子而活下去,但是,将再也找不到费拉谷思以前对自己所期待过的美丽人生了。直到昨天,不,直到今天,她都一直在暗中期待这一天的来临,然而已经太迟了。在这个冷酷的现实之前,她显得身心俱疲了。
但是,她的健康本质立即起来反抗这情感了。现在在她面前的是晃荡不安的时光。比埃雷病了,阿尔伯特的假期也快要结束。现在不能连她也失去力量,而去遵从下意识中所发出的声音,绝对不能。首先,得让比埃雷恢复健康,然后阿尔伯特回到学校,费拉谷思到印度去。刚才她所想的,都是在这些事情完了以后才出现的。即使到了那个时候,她还是会有时间去痛哭流涕,去责备命运的捉弄的。现在做这些是毫无意义的,也不能做。现在,那些根本不成问题。
她把绣线菊的花瓶摆到窗外,然后到自己的寝室去,在手帕上洒了古龙水,擦了擦额头,对着镜子,把头发整得一丝不紊,再踩着稳重脚步走到厨房,亲自为比埃雷准备吃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她把吃的东西端到孩子床边,让他好好坐着,也不管他一再拒绝,小心而严厉地用汤匙把蛋黄送进孩子口中。她替孩子擦了嘴,然后吻了他的额头,把床整好,叫他要乖乖地睡。
阿尔伯特散步回家后,她把他带到阳台上。在那里,轻柔的夏日微风,把紧绷着的白褐相间的遮阳布吹得噼啪作响。
“医生又来过了,”她说,“比埃雷的神经有些异常,需要尽可能保持安静。这对你来说可能有些不便,不过,这一阵子在家里是不能弹钢琴的了。我知道这对你是一个很大的牺牲。天气好的话,到山里或慕尼黑去旅行几天,倒也是个好办法,爸爸不会反对的。”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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