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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桌上点了小小的夜灯,微弱的灯光不能照亮小小的房间,门那边是一片朦胧的褐色。费拉谷思又久久地听着男孩的呼吸。然后叫人搬来狭窄的长沙发,自己睡在上面。
夜里,2点钟左右,阿迪蕾夫人醒了,起身点了灯。她披着睡袍,手里拿着蜡烛走过来。一切都是静悄悄的。灯光映照在比埃雷脸上时,他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一下,没有醒过来。丈夫身体微蜷,和衣睡在沙发上。
她也把灯光照在他脸上,只在他身边站了一会儿,看着他那没有半丝虚伪的脸。他的脸上布满皱纹,头发灰白,双颊松弛,眼眶下陷。
“这个人也老了。”她带着既非同情,也不是满足的感慨想着。一时不禁想去抚摩他那蓬乱的头发,但她忍住了。她悄悄地走了出去。过了几个钟头,天亮了,她再过来时,他已经起床了,专心地坐在比埃雷床边。他打了招呼,他的嘴唇和眼神又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力量与决心。好几天以来,那种力量与决心就像盔甲一般地包覆着他。
对比埃雷来说,今天是险恶的一天。他睡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醒了,眼光僵直地躺着,不久新的痛苦向他袭来。他在床上翻腾,小小的拳头握得紧紧的,用力地压着眼睛。脸色像死人般苍白,随后又变得燃烧般那样赤红。后来他似乎再也忍受不了了,痛苦地惨叫了起来。他的叫声非常凄惨,使得父亲不忍卒听,最后不得不脸色苍白地走了出去。
他去请医生来,医生这天来了两次,晚上带来了护士,这时候比埃雷已经神志昏迷,他们让护士去睡,父亲和母亲一整夜都没有睡,他们都觉得临终已经不远——孩子动也不动,呼吸并不规则,但还算稳定。
费拉谷思和妻子两个人,都想起以前阿尔伯特病重的时候,两人一起看护的情形。两人都感觉到那重要的体验并不会重现。两人有些疲倦,温和而轻声地隔着病人的床铺谈着话。但是,过去的事情,那时候的事情,他们一句话也不提。情况和经过都很类似,这动摇了他们的心,让他们不寒而栗。然而他们已经变得不同了。那时也和现在完全一样,俯身在病重的孩子身上,一起彻夜守候、痛苦煎熬的两人,已经和现在的他们不同了。
那时阿尔伯特因为家里的寂静不安,以及悄悄逼近的忧虑,弄得痛苦不堪,不能成眠。半夜时分,他只穿着单薄的衣服,蹑手蹑脚走到门边,悄声而激动地问有没有可以帮忙的地方。
“谢谢,”费拉谷思说,“没有什么,你去睡觉,不要把身体弄坏了!”
但是阿尔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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