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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拔掉了。我去看牙医的时候没有拔牙的准备,他们通常是作补救的。麻醉的时候,还有牙医强有力的手指推一颗没有痛感的牙齿的时候,我感受到一种抹不去的朽烂,这是死亡的感觉。两天后,我强忍着嘴里的生疼,去伦敦参加一个作家老朋友的颁奖午餐会。这一场景和我在伦敦找新公寓的情形交织在一起,和看过一些老公寓、别人的生活和别处的景观后特殊的阴郁交织在一起。接着,甘地夫人在德里被她的保镖射杀而死。之后不久我因我的德国出版商去了该国。令世人震惊的东柏林事件,四十年后此地仍一片疮痍,某些损毁的建筑上的小苗长成了大树,这是一幅自我放逐的世界的景象,对我来说有新鲜感:我早就应该来看看。德国之行的最后一天早晨,我参观了西柏林埃及博物馆。回到威尔特郡后,我接到了一则消息:我妹妹萨蒂在特立尼达岛突发脑溢血,正好发生在我离开博物馆的时候。她昏迷不醒,回天乏术。自从父亲一九五三年去世后,三十多年来我没再经历过丧亲之痛。我冷静地接受了这个消息,然后我开始打嗝,接着忧虑起来。
我一九五○年乘坐小小的泛美航空飞机离开特立尼达岛时,萨蒂离十六周岁生日还差七个星期。再次见到她、听到她的声音时,她都快二十二岁了,已经结婚。特立尼达于我几乎成了一个想象中的地方,但她一辈子生活在那里,偶尔出国度个假。她经历了父亲一九五二年的疾病和一九五三年的离世,经历了一九五六年的政治变革和种族政策,经历了一九七○年的街头暴动与准革命和无政府状态。她也经历了石油带来的经济繁荣,过了不少年安稳的日子。她的生活算得上圆满。
她去世后三天,她的遗体在特立尼达岛火化的时候,我在威尔特郡新家客厅的咖啡桌上摊开她的照片。几年来我一直想整理家人的照片,把它们归置好收进影集。又总觉得有的是时间。她在世时我没有注意看这些照片中她的年龄。现在一一翻看,我看到很多照片上,尤其是她度蜜月时的照片,她是个胳膊纤细的女孩。这个女孩如今已经往生。死亡触动了这些洋溢着青春气息的照片,令人心痛。我看着摊在桌上的照片,第一次这么思念她。三四十分钟后——我想特立尼达岛的火化仪式正在进行——我觉得心灵受到了净化。我不知道照理应该做些什么,但觉得自己的做法没错。我专注地去缅怀这个人,回忆她的生活、她的个性,我向这位逝者致敬。
两天后,我去了特立尼达岛。家人想让我待在他们身边。我弟弟赶在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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