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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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不出来味道。

什么味道都没有，只有眼泪的咸味。于是我拼命往嘴里塞，塞到长时间没进食的胃里?阵阵绞痛，翻江倒海般开始恶心干呕。

「别吃了，听话。」周海晏的语调里沾着潮湿的泪意。

我听不见他说什么，继续?块块把嘴塞满。

直到他再也看不下去，直接把我面前的饼干端走，强拉着我去卫?间掰着我的脸吐出来。

我挣扎哭喊：「放开我，我把饼干吃完妈妈就会回来了，她就会回来给我做新的了。

「她答应我的，答应我我们?起去海边。」

早知道，我就不说那?句我爱你了。我把爱留着，跟她以后慢慢说，她是不是就不会走得那么决然了。

「唐河清！她不会回来了！妈妈她确实已经走了。」

他猛地攥住我的肩膀，声音发紧，陈述着惨痛的事实。

我愣愣地看着他，就见周海晏紧抿着唇，脸色苍白，眼底的痛苦不比我少半分。

是啊，她先是周海晏的妈妈，后来才是我的妈妈。

他怎么会不难受呢，他只是不说而已。

我慢慢垂下头，轻声道：「对不起，我知道了。」

他红着眼眶，却不掉眼泪，轻轻搂过我的肩膀，脑袋埋在我的颈侧，双肩颤动，滚烫的湿意?点点在布料上晕开，仿佛在将我整个?灼烧。

他说，「不要怕，你还有我。」

??总有些路是?边哭着?边走的。

吃完半碗粥，周海晏把我推进卧室，「安心睡?觉吧，你很久没有休息了。」

我拉住他的手不肯放，他只好陪我?起躺下。

过了好久，还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他摸了摸我的头，「睡不着？」

我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眼泪顺着涌了出来，好像根本哭不完，「不敢睡。」

我怕再次醒来，连身边最后?个?也会消失。

他沉默着伸出手，轻轻碰上我的眼角，?拇指?点点擦拭过泪痕。

我说：「周海晏，我只有你了。」

他说：「嗯，我不会走。」

月光洒在窗前，外面是空荡的庭院、清冷的小巷，墙壁上挂着的钟表嘀嗒转动，伴着时不时的狗叫，所有的孤独都笼罩着?层看不清的雾色。

35

第二天，我睡醒时身边是空的，瞬间心脏紧缩。

磕磕绊绊往楼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