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帝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在思量着,为何胡文忠一个掌管兵部和刑部的尚书,会如此为盐商们说话。
这若是户部尚书或是地方盐运使来报,他还能理解,可胡文忠又是为什么这样急切?
归根结底,无非是一件事,那就是他有利益牵扯其中!
所以,他一个堂堂皇帝因为缺钱到了卖盐引的地步,胡文忠却是从中中饱私囊,不知扒下多厚一层皮是吧!
这还真是雁过拔毛,连他这个皇帝都不放过!
想到这,承平帝肃了面色,沉声道:“胡尚书所说的令人不满,是令谁不满了?”
胡文忠一听陛下这称呼,便觉得不太好。
通常他有事上奏时,承平帝通常都会唤一声“爱卿”
,可此时,竟是直接称呼他为“胡尚书”
,可见陛下此刻心情不佳。
胡文忠不禁有些后悔,应该换个时间过来,或是找别人代替他上奏才是。
但承平帝问题已经抛出来,胡文忠只能跟着回答道:“启禀陛下,是购买了盐引的盐商们对此表达了不满。”
“哦?”
承平帝眼睛微眯:“那胡尚书又是如何得知盐商们不满的?”
胡文忠一听,坏了,陛下这是疑了他了!
这一下子,吓得他连忙跪地解释道:“陛下,老臣,老臣早年曾与盐商中的两位有旧,所以此事一出,便得到了消息,为了避免我大弘声誉受损,便急忙前来禀报。”
“呵,”
承平帝看着跪在地上的胡文忠,笑道:“那可奇了,朕在市井之间的流言四起,已有将近一年之久,都不见胡卿如此急切,想方设法去平息。
而两个盐商的不满,却能影响到我大弘的声誉了?!”
承平帝这么一说,胡文忠的头顶立刻冒出冷汗来。
这大帽子扣的可太大了,大到他的脖子要承受不住啊。
陛下的声誉不积极纠正,涉及到盐商的问题,却是火烧屁股似的跑来上奏,要求处理,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哪怕没有人说,怕是大伙心里也是门儿清的。
胡文忠连忙以头抢地,大声道:“陛下容禀!
市井流言老臣一直关注,并多次派人整顿,现已少了许多!
老臣以番归家,便加大整治力度,势必让那些不实传言从此消失!”
胡文忠是再也不敢提盐商的事了,陛下明显已经疑他与盐商有瓜葛,他万万不能再说。
而且也不能让朝中别人上奏,那样的话,陛下定会把这事的源头都算在他头上,又给他多一个结党营私的罪名。
胡文忠在心中苦叹一声,表了一通忠心,便告退了。
承平帝没有为难他,此番也算是对他的敲打。
这京城防务还需要胡文忠把持,他也不能一下子就把胡文忠撤了。
但他也要为自己留条后路了,事实证明,这隔了一层的甥舅关系,还是不牢靠。
而对于各地贩卖私盐的事,承平帝却是不打算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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