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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卷而来的黑云般的苍狼时,觉得它像降临的黑夜一样不可阻挡。
见到那命之为“苍狼”的猛犬时,大宋的战马都会屁滚尿流,仿佛见到了老虎,逃且不能,想打仗,几乎是不可能的。那时西夏的胜利,跟苍狼有极大的关系。
苍狼者,神犬也。大夏人赞曰:“天地之性最贵者也。”
相传,大唐王朝虽雄视天下,唯独对吐蕃束手无策。在某次大战中,连那个名扬天下的薛仁贵竟然也全军覆没了。后来,吐蕃占领凉州――那时叫六谷部――的时候,将许多缴获的西夏苍狼带回了吐蕃,与当地藏狗混杂,衍化为后来的藏獒。但纯种的苍狼,仍在与世隔绝的祁连山里留下了一线血脉。
我们将那保留了纯种苍狼的所在叫老山。笔者小说《西夏咒》中,主人公雪羽儿跟琼逃往并双修的所在,便是老山。那“老”字,含义极深,它有着化石的神韵。笔者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曾背个黄包——便是佛教徒们常背的那种,我背了,以示苦行。可见那时,我还是很在乎名相的——沿着祁连,深入到老山深处。笔者看到了别处看不到的风景。除了人,除了物,我还看到了苍狼。那所在,每个寻常的人家,都拴着一条硕大的猛犬,我爹称之为老山狗。笔者在长篇小说《猎原》中,就写过老山狗,专家称那是《猎原》中最传神的内容。一位识货的朋友说,那老山人家,每家的门口,都拴着几十万美元。
我的青春,有很长时间,就是在老山里度过的。我一直走到我后来躲进了一间黑屋为止,在十多年时间里,我除了在黑屋里禅修外,便是进沙漠和老山了。一天,一位朋友给我拍了张照片,那是我行走途中留下的唯一照片。后来,一个女孩一见它,就哭了。她从那照片的寂静之中,品出了我的孤独。后来,我将这一段生命经历写成了《西夏咒》。本书的许多内容,也得益于老山对我的启迪。
那些隐居在老山深处的歌手和苍狼们,跟我有着相同的孤独。他们不知道那是孤独。他们甚至不知道“孤独”一词。我老说,那些老是叫嚷“孤独”者,其实并不孤独,他们只有欲望得不到满足时的失落。真正的孤独者在老山里。他们和祖先在老山深处孤独了千年。千年间,没人知道他们。直到我的这支笔将他们写出来时,他们依然孤独着。后来,我在法兰西学院演讲时,将他们的这种孤独公诸于世,法国人很感兴趣。他们当然没想到,在他们眼中可以忽略不计的所在,却有着一种无与伦比的人文风景。
那是一种大孤独。真正的大孤独是没有孤独名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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