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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了一下,但还是握住了我的手。我期待他抱住我,以往每次这样的时候,他的右手会揽住我的肩膀,我们就可以拥抱。可是这次他没有。他轻拍我肩膀几下,手臂就放下去了,背还坐得挺直。我警觉地抬头看他,他的眼睛里,有种我不熟悉的东西。
他看了我一眼,就回避地转过头。我转到另一个方向死死凝视着他。他的眼睛里涌动着极为复杂的情绪,眷恋、负疚和某种越来越远的距离。也许是两个人相对而坐的僵持太过尴尬,他最终拉住我的两只手,慢慢将我揽在怀里。没有暴风骤雨般的拥抱,他的手臂甚至没有完全贴上我的后背,似乎是某种虚无的安慰,空有其表,随时抽身。
“这回路上,我认识了一个女生。”他说。
我从他手臂中挣脱出来,双手都离开他的身体,定定地发愣。
“她是一个人出去的。”他又说。
“你说什么……”
“她状态很不好,我开导了她一阵子。”
平生简短而断续的叙述勾勒出事情的轮廓。他们一队人在路上和她偶遇,她心情不好,一个人去旅游散心。按平生的说法,她处于精神苦闷、人生迷茫的状态中,一路同行中,他对她进行了精神开导,给她讲了西方哲学,给她讲他们曾酝酿的改革运动,让她豁然开朗,已经把他当做人生导师了。她引用他的话,就像他引用大师的,经过这一路相处和回到北京之后的两次见面,她已经离不开他了。他说他不应该纵容这种感情,可是他也没办法,她的精神脆弱,他不能抛下她。他说这一切的时候一直低头看着地板,说得快而喋喋不休,仔细听过又缺乏连贯。或许他也知道他的讲述经不起推敲,只想用最快的速度把流程完成。整个过程我一直哑口无言。太惊讶,以至于无话可说。
“你已经决定了?”
“我也没办法……”他支吾着。
“可……你走之前好歹跟我说一声啊……”我说。
“我以为你无所谓……”
我的眼泪涌出来。我想控制住眼泪,可是控制不住。这让我觉得狼狈。我很想停下来,至少保持外表的尊严,可是我做不到。我被一种委屈席卷。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的失望,不是为结果失望,而是对他失望,对他以不了解我为借口感到失望,对他和我之间到最后都没能形成的一丝丝坦诚而失望。
他甚至不能坦诚地对我说,他需要那女孩的崇拜,大于那女孩需要他。
他始终寻找某种仰望。在人群中得不到,在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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