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景芳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十四章,生于一九八四,郝景芳,114中文),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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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你真不容易。”
微月笑了一下:“怎么说起我了?那你呢?你刚才想说什么?”
“我?其实是很小的事。”我说,“我只是最近一直在想自由的意义。我之前想了好久都想不明白,这两天突然发现一件事,觉得自己之前好笨。”
这是一个如此简单的事实,简单到我之前一直忽略它的重要性。说不清是什么让我突然想清楚,也许是梦里的某个画面,也许是回忆或是别的什么。我只是忽然之间像站得远了,一下子把全景看清楚了。
“我原先的想法有问题。”我接着说,“我总想到某个地方去找到自由,可是你当时问得对,去哪儿能找到自由呢?人要是自己不自由,去哪儿都没有自由。自由不在任何地方待着等着……倒不是说行动自由不重要,而是说,行动自由不能保证真的自由。自由归根结底是心里的事。”
我一直以为,做某些工作是自由,某些工作不是,可实际上对自由的衡量不在于身份,而是一种心理状态。当一个人的心思由他人决定,他就失去了自由。从这种意义上讲,自由的对立面不是约束,而是傀儡。囚犯固然悲惨,但狱卒可能比囚犯更不自由。
“我之前还犯了一个错误,”我说。我走到窗边,拿起微月放在窗台上的一只小鸭子。塑料的黄色鸭子,还是我们小时候的玩具。我看看窗外摇曳的柳枝,想起童年在柳枝下游戏。“我怕别人影响灌输,就总想逃,逃到没有人能影响我的地方。可是这种地方是不存在的,无论在世界上的任何角落,都不可能避开他人的影响。我前几天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错了。其实自由不是不接收任何影响,而是你自己决定要怎么对待它们。自由不需要逃,不用逃到任何地方。你只需要接收、并处理而已。”
在我生病最难受的那几天,我一直问自己: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一个想法是我自己的。我怕自己被人洗脑,被人控制,就想把世界上所有他人的观念都排除掉。可这是做不到的。根本不可能把所有他人的观念都隔绝掉,越逃越觉得要被压垮。直到最后我才忽然有点醒悟。隔离是不需要的,你可以把它们全都接收了,再超越它们。就好比是一个光线的收集器,你可以接收任何地方来的任何光线,但是不被它们烧毁,而是把它们转化了再发射出去。接收容纳并超越。这种处理能力就是自由。
自由完全是内在的事,它需要勇敢,勇敢面对自我。
“恭喜你。”微月温柔地说。
和微月说了一会儿,谢叔叔来到微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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