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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局对小康依法拘传,可惜在拘传令实施之前,小康已经闻风而逃,不知去向了。
在小康逃走之后,刘川回京之前,单鹃母女被无罪释放,走出了东照公安局拘留所的大门。据说她们走出大门后还站在门前低声商量了一会儿,才朝着谁也记不清的方向,并肩走了。
都走了。一切都成往事。
在刘川的感觉上,他做了一场噩梦,梦醒之后,原来的生活瞬间复原。和以前每天醒来时一样,他还躺在自己宽大的卧室里,躺在那张从西班牙进口的宽大柔软的席梦思床上,无比舒坦地打着哈欠。
常常只是到卫生间洗漱的时候,看到自己手上疤痕未消的血泡,他才确信,他曾经在一条布满荆棘的险路冒死穿越,现已进入另一段崭新的时间。
时间是什么?
时间是风流水转的回环之波,还是一去不返的离弦之箭?是无论行走多远都将回到起点的一个周圆,还是永远不会重叠的平行之线?
时间到底是什么?
是地球的公转自转,还是人间的冬寒夏暖?是海上的日出日落,还是城内的暮鼓晨钟?时间究竟漫漫无边还是稍纵即逝?是万古永恒还是岁月无痕?时间可以用截然不同的辞藻形容描绘,可谁又能做出一个公认的定义和结论?
刘川几乎忘了他在秦水究竟藏了多长时间,再回来时竟说不清北京到底亲切还是陌生。看到刘川终于游子归家,奶奶的病一下好了大半,原来每天只能行走五十来步,现在只要有刘川扶着,她就能从家里的这间屋子走到那间屋子,兴致勃勃,不知疲倦。刘川回来的那天晚上她的饭量也长了一倍,还和刘川一起喝了一点啤酒,然后在沙发上聊天一直聊到深更半夜,小阿姨过来叫了几次,她才恋恋不舍地回房休息。奶奶走后,刘川很久很久没有入睡,他躺在干净松软的被子里,两脚无论伸到哪里,都是那么平滑干爽,不再阴潮,不再酷热,没有臭虫,没有蚊子,没有难闻的霉腐味道,枕头和被子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这种皂液的清香已然久违。他很累很累,很累。但,无法入睡。
那一夜他始终兴奋于回顾与展望,回顾与展望的主角,正是那两个截然不同的女人。那两个女人代表了梦与现实。单鹃是梦,是噩梦中的一丝温馨;季文竹是现实,是北京,是繁华的都市,是一向习惯了的正常生活,是正常生活对他的吸引、诱惑和热情的欢迎。
第二天他早早起床,几个月来第一次如此仔细地梳洗打扮。一套登喜路的休闲服被洗熨得板板挺挺,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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