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会儿,还是打消了念头,掀开被子从另一侧下床。
出了卧室,去客厅打开酒柜取了一支酒,坐到沙发里倒酒。
一杯下去仍旧没有什么困意,视线扫到了桌上的吊坠,洗澡解下来还没有戴回去。
他探身拿过,在戴回去的时候,又停住了。
指腹摩擦着吊坠,项明峥不清楚这颗珠子是什么。
上初中的时候,陈正南看到了吊坠,说很像舍利子,问他是哪里得来的。
这种东西除了花钱,还需要机缘。
项明峥那时候说,不太记得了。
陈正南打趣他:“乱收东西,小心你爸揍你。”
送礼巴结的人不在少数,项崇远一向爱惜羽毛,对送东西这种事情很忌讳。
项明峥听到这话没怎么在意,他没告诉陈正南,东西就在项崇远的眼皮子底下收的。
那是个春天,项家小少爷过完四岁生日的第三个月月末,在南方任职的项崇远很罕见的回了一趟京市,接了小儿子搭乘半夜的飞机抵达南州,又驱车前往一处偏僻的疗养院。
四岁的孩子一路都在睡,被叫醒的时候,发现已经被项崇远抱着,到了一个陌生的房子。
眼前的房门紧闭着,门口站了两个身材高大的私保。
项崇远将他放了下来,没和他说任何话,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他也跟着跑进去了。
房间里的温度比外面高一些,坐在床边的年轻女人只穿着一件素色的真丝睡裙,披着一条披肩。
那是一个看一眼就忘不掉的女人,带着一丝病气,一种近于邪恶妖淫的漂亮。
看到了他,女人目光停了好一会儿,慢慢站起走了过来。
她蹲下身,隔着几米的距离看他,清透的眼睛里迟疑和激动并存。
她国语不好,咬字不太标准,轻声叫他宝宝。
那时候项明峥四岁了,周围人只叫他的名字或小少爷,没人叫他“宝宝”
。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一下头。
女人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仰头对站在旁边的项崇远说“他好可爱”
,项崇远没接她的话。
离开的时候,女人拿了吊坠戴到了他的脖子里,项崇远抬手就要取掉,被女人按住了手,“······求你。”
项崇远到底没拿走,带着项明峥离开了那里,又将他送回了京市。
很长时间,如果不是脖子里的吊坠,项明峥都觉得那天晚上的事情是他做的一场梦。
那晚之后,项崇远从来没提起过,他也再没见过那个年轻女人。
没有再将吊坠戴回去,项明峥喝完了杯子里的酒,翻出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他问:“人确定在那里吗?”
“正要和您说,已经不在那里了,可能是发现有人查,转移了到了别的地方。”
对方安静片刻,说:“明峥,我的建议是······不要再查了,你父亲还没几年就要退休,翻起旧事指不定掀起什么风浪,他也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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