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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阿姨独自承受了这么久的水肿。
她竟然怀疑顾阿姨有二胎了。
太不孝了。
顾淮康无奈，“你虚荣了一辈子，四百分不是分？也是茗儿辛辛苦苦考的。”
“关键她们私下议论，我没教好茗儿！”顾夫人冤枉，“是随我了。”
顾煜年用团扇遮了脸，眼尾隐隐有笑纹。
纪茗愧疚，“顾阿姨，我大学保证...”
“保证什么啊。”顾夫人期待她奋斗的誓言，“讲啊，茗儿。”
她一噎，怂了，“保证吃好睡好，健康毕业。”
顾夫人又掉泪了，“造孽啊，你连骗一骗我也不肯。”
翌日中午，在东城的白鹤楼举办升学宴。
整栋酒楼一共有四十桌酒席，市里的前十名平均一人订了三桌，纪茗夹杂其中，订了六桌，可谓人菜瘾大。
她原本自卑，和同场的十名考生相差了二百分，但顾淮康夫妇兴致勃勃迎来送往，大有一种‘我女儿是状元’的自豪风采，渐渐地，她也气势十足了。
顾煜年在主桌，瞧着顾家三人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懒得参与。
而秘书又瞧他懒得参与的模样，心中奇怪。
说他轻视养妹吧，这段时间请得假，比他工作六年请得假还多，北航集团的顾总工是大年初二加班的主儿，老总甚至惭愧；说他重视养妹吧，甩手掌柜似的，一坐，一喝，不搭理客人，事不关己。
矛盾极了。
“顾总工，您不敬酒吗？”
“敬什么酒。”他语气凉飕飕，损纪茗，“考个中等，当700分一样显摆，害不害臊。”
秘书附和，“那咱们撤？集团的公务多，您积攒了一星期没处理了。”
顾煜年没动作。
片刻，“中途离席，不合适。”
秘书累了。
见过拆台的上司，没见过拆自己台的上司。
升学宴持续到下午，宾客散尽。
顾家人上车，孙太太临时找顾夫人商量事，耽误了返程，顾煜年在另一辆车，先回了老宅，半小时后，纪茗上楼。
卧房里，他捧了她的画册，靠着椅背，身型一动不动。
“哥哥...”
顾煜年没反应。
“哥哥？”
画册坠地。
他手松了。
无意识。
黄昏盛夏的风，橘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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