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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还是迟了一步。
不过两息，伤风的双唇便发了紫，歪倒在夷则身上，拽着他袖子最后不甘地瞪了一回眼，便再无气息。
伤他的小药童更是在他咽气前，就先一步自断经脉，倒在雪地上。鲜血顺着七窍流出来，顷刻便染红了槐序的靴尖。
沈盈缺脑袋“嗡嗡”轰鸣，提着裙子冲上去，鹤氅被风吹到地上也顾不上捡。
可终究只等来槐序从那人鼻下收回手指，摇头对她说：“已经没气了。”
她懊恼地跺了下脚。
槐序满心愧怍，跪下请罪道：“是属下大意，没料到他还藏了这么一手。”
夷则也跑过来，跟他一块跪下。
沈盈缺叹了口气，“起来吧，这怎么能怪你们？连我都以为，把他身上藏着的暗器毒药统统收走，就不会再发生什么意外，谁知竟还是……”
她又长长叹了口气，揉着额角，无力地摆摆手，不想再说什么。
郭子铭皱眉，“也许情况还没那么糟。咱们不是还抓到他们其他几个同伙？抓来问上一问，一样能挖出东西来。这事你们别管，交给我，不就是剜鼻割耳挖膑嘛，等着，今晚一定给你们问出来！”
沈盈缺却摇头，“没用的。来这之前，我们已经审过一遍，除了这两个头目外，其他人什么也不知道。”
郭子铭仍心存侥幸，“没准是刑用得还不够，那帮人没有说实话。”
槐序却道：“不会的。三更堂行事就是这样，真正的任务只告诉头目，底下人负责执行，谁敢多问，当场便直接枭首，没有半点讨价还价的余地。”
“那、那……那咱们岂不是白忙一场？”郭子铭不敢相信，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
槐序不愿承认，但也只能咬着牙关，僵硬地点了下头。
“去他老母的！”郭子铭狠狠踹了脚地上早已凉透的尸首，脸黑得像灶房里的煤炭。
沈盈缺咬着下唇，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她是整场诱捕计划的构想者，闹成这样，她自然比谁都生气，可更令她心焦难耐的是小药童临死前说的话——
他们到底在筹划什么？猛火雷都已经被他们扣下来了，为何还能这么自信地觉得，他们的计划能万无一失地继续进行下去？天禧帝又为何要跟萧妄作对，他们不是最亲密的兄弟吗？
想起那北伐前临时被扣在都城的新应军，和那道勒令要求萧妄去攻打洛阳的圣旨，沈盈缺心头一紧，隐约猜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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