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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的故事,从起点回到起点,或者说在被各种因素的纠缠中陷入了泥沼,剩下的就是一只秋千的摆动。那是写作《观察》时的卡夫卡。他很早就注意到了秋千的奇妙功用:在一个点与另一个点之间来回运动,所谓的变化也不过是摆动的幅度增大或变小而已。如果对幅度加以严格限定,它更像是一只钟摆。卡夫卡难以表达经验中传统社会的记忆与现代城市居民的生活构建的两个极端之间的摆幅。当然,这两个极端我们还可以用以下的概念来代替:出发地与目的地、生与死、爱情与绝望、罪与惩罚(或赦免),诸如此类。
最后,我想来谈谈卡夫卡笔下的那些女性,幻想中的爱情,单调的欲望。粗一看,卡夫卡的小说中的情欲描写显得露骨和肮脏。《诉讼》或《城堡》中的K,几乎是每看到一个年轻的女性都会立即表露出性的饥渴和幻想,其行为更是粗鲁和突兀,比如莱妮、比尔斯纳、法院里遇见的陌生姑娘、听差的老婆、弗丽达、奥尔珈姐妹……在《诉讼》中,K的被捕弄乱了比尔斯纳小姐的房间,他要等她回来向她道歉并作出解释。可实际的情况是,比尔斯纳小姐一回来,K就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抓住她的手:
K说着跑了出去,抱住她,吻她的嘴,接着又吻遍了她的脸,就像一只干渴的野兽用舌头尽情地吸吮一潭终于找到了的清泉。最后他又吻她的脖子,她的咽喉,他的嘴唇在那儿停留了好长的时间。“现在我要走了,”他说,他本来想叫出比尔斯纳小姐的奶名,可是他不知道。
K的举动多少有点让人诧异,因为比尔斯纳小姐几乎还是一个陌生人,K去找她是为了道歉,而不是深思熟虑的求爱。人物的举止发生了突然性的偏转,这样的例子在卡夫卡的小说中比比皆是。我们说过《诉讼》中的每一个年轻女人都会引发K扑向她们的强烈冲动,这不是什么爱情,甚至也不是欲望,而是来自某种动物的本能。我们再来看看K与莱妮之间的关系。K跟着叔叔去找一位有名的律师,以便帮助自己打赢官司。可到了那里之后,他立即和律师的情妇好上了。他们两个人像胶水一样地黏在了一起,又像两头饥饿的动物互相撕咬着,将律师和他的叔叔撇在了一边。这并不是说K已经忘掉了他的官司,忘掉了律师的重要性,而只能说明莱妮这个女人(就像任何普通的女人一样)具有一种奇异的、不可抗拒的魔力,把K牢牢地吸引住了。这不禁使我们联系起《城堡》中的弗丽达。在城堡的阴暗酒店中,K与弗丽达一见面,就被对方深深地吸引。这个长相平平的姑娘只看了他一眼,K就觉得这目光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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