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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萸房陈宝席”和杜甫的“缀席茱萸好”,则是陈花于席,而李乂的“捧箧萸香遍”该是分传花房或赤果。储光羲的“九日茱萸飨六军”,恐怕是指茱萸酒,而不是指花。
我想佩缀茱萸之风大盛于唐,大概是宫廷倡导所致。当时每逢重阳佳节,皇帝常常率领一班文臣登高赋诗,同时把一枝枝的茱萸分赠群臣作佩饰,算是辟邪消灾,应付桓景的故事。翻开《全唐诗》,多的是《九月九日幸临渭亭登高应制》或者《九月九日登慈恩寺浮图应制》一类的诗题。这一类的诗,无非“菊彩扬尧日,萸香绕舜风”,“宠极萸房遍,恩深菊酎馀”的颂词,绝少文学价值。一般说来,应制诗常提到此花,反之则少提及,可见宫廷行重九之令,一定备有此花。杜甫五律《九日》末二句“茱萸赐朝士,难得一枝来”,指的正是这件事。到了陆游的诗句“但忆社醅挼菊蕊,敢希朝士赐萸枝”,恐怕只是偷杜甫之句,不是写实了。
只要看唐代“茱萸赐朝士”之盛,便可以想见汉代宫人佩花之说或非虚构。汉高祖时不可能流行桓景的故事,而《西京杂记》中所言重九种种也并无登高之说。原来茱萸辟邪除害,并非纯由传说,乃有医学根据。我们统称为“茱萸”的植物,其实更分为三类:山茱萸属山茱萸科,吴茱萸和食茱萸则属芸香科,功能杀虫消毒,逐寒去风。李时珍《本草纲目》里说,井边种植此树,叶落井中,人饮其水,得免瘟疫。至于说什么“悬其子于屋,辟鬼魅”,自然是迷信,大概是取其味辛性烈之意,正如西洋人迷信大蒜可以逐魔吧。郭震所谓“辟恶茱萸囊,延年菊花酒”,正是此意。除此之外,吴茱萸还可以“起阳健脾”,山茱萸更能“补肾气,兴阳道,坚阴茎,添精髓,安五脏,通九窍”。不知这些功用和此物大盛于唐有没有关系?据说茱萸之为物,不但花、茎、叶、实均可入药,还可制酒。白居易所谓“浅酌茱萸杯”,恐怕正是这种补酒。
食茱萸的别名,有
<img src="/uploads/allimg/200412/1-200412010IO37.gif" />、藙、越椒等多种。古人以椒、<img src="/uploads/allimg/200412/1-200412010IO37.gif" />、姜为“三香”,到了明朝,<img src="/uploads/allimg/200412/1-200412010IO37.gif" />已罕用,现代人则只用椒与姜,不知茱萸为何物了。但在《礼记》里,三牲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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