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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被采访对象主动送上的意外之喜，让记者们严阵以待，围得更紧。
我垂眸舀着面前的粥，发现旁边柚柚显得有些紧张，无奈一笑，加了块煎蛋给她，“乖乖吃饭。”
新闻里傅若望的声音还在继续：
“过去五年，我承认，我忽略了很多本该非常重视的东西。”
“那是因为在你之前，我的生命里所有人事物都会主动向我靠拢，不需要我费任何心力。”
“但现在我明白，爱是最公平的东西，付出多少，才配得到多少。”
感觉他长睫有微微颤抖，似是无法抑制内心的愧疚。
这愧疚让他不得不停顿片刻，整个现场也跟着他静默下来。
许久。
“我相信你离开只是对我的惩罚，以后每天我都会在老地方等你。”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被我丢掉的那枚钻戒，面向镜头。
“直到你觉得惩罚够了，主动回来原谅我，并戴上它的那天。”
啪嗒。
电视黑屏。
奶奶颤颤巍巍放下遥控器，瘪瘪嘴，空碗往里推推，像往常一样，吃完早饭要去村口遛弯了。
傅若望说的“老地方”，是海城街心公园里的锦鲤池。
我曾经学着烂俗偶像剧里的情节，大手一挥，对他喊：“傅若望，这片鱼塘我为你承包了！”
而他面容被波光点亮，温柔笑笑。
伸手把我揽进怀里，“好，那亲爱的女朋友大人，以后我就跟你吃香喝辣了。”
我幼稚伸出小指，“拉钩。”
傅若望嘴角勾得更深，“拉钩。”
关于老地方，关于傅若望，关于海城。
所有的记忆都在大山忽明忽暗的日夜里，被一点点消磨殆尽。
他以后怎么选择，跟我没关系。
而我跟他的连接，都在奶奶无意识关掉电视的那刻，完全切断了。
那之后，柚柚笑容变多，奶奶两颊的肉也更加丰盈，我丢失已久的画笔重新捡起。
每月月底，我都要去一趟镇上邮局，把这个月画好积攒下来的画寄给悦姐。
画钱她总是收到货就马上估价打给我，然后再根据拍卖实际价格，多了就抹平，少了还补。
等我再次过生日时，小金库已经非常充盈了。
即便我们娘仨在大山里简简单单住一辈子，都还有富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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