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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夏天都在威登堡举行,是非常重要的考试,如果考试及格,不仅可以免除任何一个神学校的“实习”费,还可以以公费生的资格继续研究。我很早以前就想走这条路子。
这地区有一些学校特为此一考试设立补习班。总之,我进了一所这样的学校,那就是杜宾根的拉丁文学校。这学校的老校长保尔老师,从几年前开始,就以省试考生的指导者而闻名,每年都被来自当地各县市的学生群所包围。
保尔校长以前是以暴力闻名的斯巴达式教育家。好几年前,我的一个长辈被老师教过,受到严厉的处罚。现在老师已经老了,人也变了,虽然对学生的要求很严,但也有他亲切的一面。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离家,母亲带我到这著名老师的校长室前,伫立等候,我内心忐忑不安。老师出来把我们引进微黑的私室。起先,母亲似乎并不喜欢老师。总之,他白发蓬乱,背部弯曲,微凸的眼睛布满血丝,衣服褪成绿色,样式古板,眼镜滑到鼻端。右手拿着长可及地的大陶头烟斗,不时喷着烟,使熏得黑黑的整个房间充满烟雾。上课时,老师也手不离烟斗。
在我看来,这奇怪的老人简直是老巫师。弯着背,不修边幅,穿着陈旧污秽的衣服,眼中露出悲凄的神色,拖着磨损的拖鞋,从长烟斗中不时吐出烟雾,我现在竟然被交付给这样的老人。在这白发苍苍,满身灰尘,老于世事的人身边,也许会遭遇到意想不到的窘境,也可能会遇到难得一见的趣事——不管是哪一方面,都是异常的事态,这是一种冒险,一种体验。念及此,我准备接受老师了。
但首先,我必须忍受别离的痛苦。母亲在车站向我吻别,祝我前途顺利,而后搭上归程的火车。不久,火车开动,我出生以来第一次孤伶伶地被抛入广大的“社会”。从此以后,我必须自己处理自己,必须学习显示自己价值的方法——但是,直到如今头上已掺杂白发,仍然很难说已正确学得这种方法。别离的时候,母亲跟我一起祈祷。那时,我的信仰还未坚定,但当母亲祝我前途幸福时,我的态度逐渐严肃,决心在这陌生的地方好好努力,绝不让母亲蒙羞。
可是,过不多久,情况不如预期顺利,其后若干年的学生生活,对我,对母亲,都是在猛烈的暴风雨、试炼、幻灭、无穷的苦恼与泪、无以复加的争执和不睦中度过。不过,在杜宾根的时候,我总是坚守誓言,有所作为。当然在优等生和女舍监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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