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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侧面,几百年来同处于八旗制度中,相辅相成,不可分割,但以往的研究和论述,却大多只关注了其中男性的一面,这对于了解八旗子弟这个群体,当然是不全面的。
本书以“胡同里的姑奶奶”命名,是想突出这些被访者的两个特征。其一是“胡同里”,特指这些被访者居住的独特地域,即北京内城。在本卷口述中,年龄最大的胡玉明老人说:
您要是找老北京人哪,这楼群里头找不着,一百户里边也没有一户老北京人,全是全国各地的,四面八方的。您要是找老北京人,就是那胡同里头有,还真有。您瞅,由东单说,一直到北新桥,一个胡同一个胡同一个胡同,到现在也算上,什么样儿的家庭都有,高级点儿的、中级点儿的、低级点儿的,都有。都是纯粹的老北京人。不像以前那么多了,还是有。
讲的便是老北京人主要是旗人后裔与所居住的胡同密不可分的关系。
其二是“姑奶奶”,老北京人所谓的“姑奶奶”,大多特指旗人妇女,这是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词,却最能表现出旗人妇女特有的气质和风韵。
尽管旗人女性无论在京师内城还是郊区,也无论在京师还是外省的八旗驻防地,或者东北三将军的统治区,都有着显而易见的、不同于汉人和其他族群妇女的典型特征,但作为占据八旗总数之半的京旗甲兵和他们的妻女,仍有着与生活于其他地区的妇女不同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念。清朝覆亡之后,虽然所有的八旗旗人都经历了“从富贵与悠然的境地突然堕入贫穷”的巨大转变,但驻守于全国各地的旗人遭遇并不完全一样,具体到京旗,并没有如西安、杭州等处旗营那样遭受战火的屠戮,给他们印象最深的,除了旗饷也就是“铁杆庄稼”被裁停之后生计的贫困之外,就是在求学、就业等方面受到的歧视,这导致他们不得不隐姓埋名,改写民族成分,并最终如“水银泻地”般地消失在汉族人的汪洋大海之中。在本书选取的7名满族旗人后裔中,除了从外省驻防城逃来京师的文毓秋老人之外,其余的6名,只有吴效兰女士一人报了满族,其余5名,虽然是最有旗人味儿的“姑奶奶”,却都报了汉族。作为汉军旗人后代的一对姐妹,认为自己本来就是汉族人,蒙古八旗的后代更是理所当然地回归到蒙古人中间。这一现象的意义,不仅仅是为族群认同问题添加某些材料,还尤其在于,它为北京旗人在民国年间的迅速消失,提供了生动的佐证。
然而,即使他们将民族成分改成了汉族,但“姑奶奶”的特点在她们身上却仍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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