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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个月后,我的纸扎店重新开张了。
白天依旧冷清,只有零星的老人来买些冥币纸钱。但我不再觉得无聊,因为每个进店的人,我都会多看两眼。
有些人,眼神里藏着化不开的执念。
这天下午,一位老太太颤巍巍地走进店里,要买一套纸衣服。她说是给死去的儿子准备的,已经连续买了整整十年。
我给她倒了杯茶,静静地听她讲述儿子的故事。
老周在一旁帮忙叠纸钱,时不时点点头。等老太太说完,他给了我一个眼神。
我明白了,这是我第一个需要帮助的对象。
“老人家,您儿子在那边过得很好。”我温和地说,“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您总是为他悲伤。”
老太太愣住了:“你...你怎么知道?”
我笑而不语,只是给她包好纸衣服:“今晚午夜,我亲自帮您烧给他。您在家好好睡一觉,别再熬夜等他了。”
老太太红了眼眶,重重地点头。
送走老太太后,白小雨来店里找我。她已经重新开始工作,脸上有了健康的红润。
“今天去看过阿峰了。”她说,“把他最喜欢的花放在墓前,然后说了很多话。”
我笑着给她倒茶:“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她说,“就像和一个远方的朋友聊天。不再那么痛了。”
我点点头。这就是放下。
晚上,黑衣人准时出现,手里拿着一叠订单。
“最近生意不错。”他说,“那边对你的手艺很满意。”
我接过订单,都是些寻常的纸扎品。但我知道,这些都将通过我的手,送到该去的地方。
“记住规矩。”他提醒道。
“我明白。”我说,“阴阳有别,该遵守的要遵守,该放下的要放下。”
黑衣人难得地笑了:“你真的明白了。”
我开始制作纸扎品。每一刀剪裁,每一笔勾勒,都比以前更加用心。因为现在的我,不只是在做生意,更是在帮助两个世界的人。
午夜时分,老周帮我点上香烛。我开始焚烧给老太太儿子的纸衣服。
火光中,我仿佛看见一个年轻人的身影,对着老太太家的方向深深鞠躬,然后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他是去向母亲道别了。”老周说,“这样,两个人都能放下了。”
我莞尔一笑。这就是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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