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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7
夜晚。
大雨滂沱。
打开门。
只见周执野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将头深深埋在双臂中，蹲在我的住所外。
半晌，他抬起了头。
用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茫然地看着我。
他的头发被雨水打湿，胡乱地贴在额前。
一时间分不清脸上滑落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他像一只濒死的鸟，脸色青白。
缓缓向我扯出了一个虚弱的笑。
“原来，是我，是我亲手害了我们的孩子。”
“难怪你无法原谅我......”
“那么厌恶我......”
“现在连多看一眼，也不肯了。”
我看着他全身湿透，狼狈不堪的模样。
不带感情地说，“你走吧。”
“这招对我没用了。”
他却还不死心，突然跪在我面前，哑声乞求。
“我还困在原地......”
“你可以救救我吗，和十年前那样。”
“你可以再救我一次吗？”
那双苦苦哀求的眼眸。
仿佛发出求救的信号。
但我依旧平静地说。
“不会了。”
“不会再有那样的我了。”
他浑身一颤。
眼底仅剩的一点光亮都熄灭了。
眼里载满了浓重的绝望，说出来的话语却很轻。
“你已经往前看了，是吗。”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是。”
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周执野闭上眼，流下了一行泪水。
最终如认命一般，喃喃道：“我明白了......”
“我会放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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