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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眼上,产生了稍稍的分歧,关键是有个重要人物并没有如同原本历史上那样,南赴建康,而只是奉刘琨之命,在外巡视而已,闻讯匆匆忙忙跑进了蓟城——那就是刘琨的外甥、参军温峤温泰真。
温峤以亲眷探视之名,跑去见刘琨,段匹磾跟他挺熟,倒是下令放行了。温峤进门一瞧,刘琨正在伏案作书,急忙上前拜倒,流泪道:“不意姨丈罹此困境……”
刘琨伸手把他搀扶起来,苦笑道:“我不过作客蓟城,何言困境哪?”
温峤起身,顺便朝案上一望,原来刘琨是在写诗呢,诗云:
“握中有悬璧,本是荆山球。惟彼太公望,昔是渭滨叟。邓生何感激,千里来相求。白登幸曲逆,鸿门赖留侯。重耳凭五贤,小白相射钩。能隆二伯主,安问党与仇!中夜抚枕叹,想与数子游。吾衰久矣夫,何其不梦周……”
很明显还没有完篇,但观其诗中之意,回顾毕生事业,却于“中夜抚枕叹”为一转折,颇有颓唐之态——说白了,这简直就象是一首收束自己人生的绝命诗!
由此可见,刘琨对于自身终将为段匹磾所害,他是有一定预感的。温峤左右一瞥,就见门前警护的鲜卑兵歪着头,支楞着耳朵,分明是在窃听——怪不得,姨丈表面上跟没事儿人似的,还说“何言困境”,是怕鲜卑兵禀报段匹磾说自己有深切怨怼之意,所以才不肯说实话吧。
耳听得刘琨道:“去岁卿自长安来,云郭景纯观星事,我还未信,谁想竟不幸而为其言中了……”
当日郭璞得着裴该的授意,假装观星望气,说明年年初,东北方向将丧一大将,怀疑是应在段疾陆眷头上。裴该还因此请温峤致意刘琨,说一旦疾陆眷去世,其子尚幼,段部必起夺权纷争,请刘琨千万千万不要陷进去,以免杀身之祸。
温峤返回之后,自然将此言转达给了刘琨。虽说这年月即便是最睿智之人,也难免有些迷信思想,哪怕不信狐仙鬼怪,也总会相信天象应和人事,但隔着好几个月呢,就说观星可决人生死,这种荒诞的事情,刘琨怎么可能相信?他只是对温峤说:“设段疾陆眷有所不讳,自当由段匹磾继任辽西公,名分是在,谁敢争乱?
“即有争乱,乃段氏自家事务,我自然不会妄行插手,裴公未免太过虑了。”
不过顿了一顿之后,却又补充道:“唯段末柸曾与石虎约为兄弟,前此又阻疾陆眷南下,实乃叛臣,若有机会斩杀此獠,我必不辞!”
所以说虽然儿子落到段末柸手中,还写信来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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