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岑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三卷 克利亚济马河上的弗拉基米尔(1838—1839) 第二十四章,往事与随想,赫尔岑,114中文),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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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也日益显著。我卑躬屈节地望着大夫,望着接生婆那神秘的脸。无论娜塔莎和我,还是我们的年轻使女,都毫无经验;幸好父亲从莫斯科请了一个老妇人来帮忙,她聪明,实际,办事能干,名叫普拉斯科维亚·安德烈耶夫娜。她看到我们束手无策,就独断独行处理一切,我像黑奴一样唯命是从。
一天夜间,我感到有只手推我,我睁开了眼睛。普拉斯科维亚·安德烈耶夫娜戴着睡帽,穿着短上衣,拿了一支蜡烛站在我面前。她吩咐我派人请医生和接生婆。我愣住了,仿佛这消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恨不得吸一筒鸦片,翻一个身,马上睡熟,躲过这危险……但是没有法子,我用颤抖的手穿上衣服,跑去叫醒马特维。
我在卧室和前室之间来回跑了十多次,想听听远处有没有马车驶来,但周围静悄悄的,晨风在花园中簌簌吹拂,这是暖和的六月天气。鸟开始鸣叫了,鲜艳的朝霞微微染红了树叶,我重又匆匆走回卧室,用各种愚蠢的问题打扰善良的普拉斯科维亚·安德烈耶夫娜,神经质地握住娜塔莎的手,不知怎么办,全身哆嗦,发热……啊,听,车声辚辚,正在驶过雷别杰河上的桥……谢天谢地,终于到了!
早上十一点钟,新生儿响亮的哭声传进了我的耳朵,好像有一道强烈的电流击中了我,我骤然一跳。“是个男孩!”普拉斯科维亚·安德烈耶夫娜一边向我喊,一边走向洗衣槽。我想从枕上抱起孩子,但不能,我的手发抖,危险的想法(它往往刚才开始)本来压在我的胸口,现在一下子消失了,狂欢控制了心房,那儿仿佛有千百口钟在鸣响,向我报告这喜事的降临!娜塔莎对我微笑,对婴儿微笑,含着眼泪微笑。只有起伏不定的痉挛性呼吸,衰弱无力的眼神,死一般苍白的脸色,令人想起不久前经历的痛苦和挣扎。
后来我再也忍不住,走出房间,回到自己的卧室,倒在沙发上;我没一点力气,躺了半个小时,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什么感觉,只是仿佛既痛苦又幸福。
这疲惫而又兴奋的脸,这与死亡一起在产妇年轻的额边飞翔的欢乐,后来我在罗马科尔西尼画廊8中凡·戴克9的《圣母像》上看到过。孩子刚生下,抱给母亲,母亲精疲力竭,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显得软弱而困倦,她微微含笑,用充满无限的爱的、无力的目光注视着孩子。
应该承认,分娩的少女完全不符合基督教的独身精神。她必然使生命、爱和温情闯进永恒的丧礼、最后的审判和教会神正论的其他一切恐怖事物中。
正由于这样,新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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