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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面,吓得什么似的。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靠在步枪上,正讲着什么,我们走上前去。他的伙伴也与他一样都是孩子,有些醉了,脸上沾满火药末子;几夜不睡和酗酒使他们的眼睛红肿了,不少人把下巴搁在枪口上正打瞌睡。
“嘿,当时那情形已没法形容了,”他停了一会儿以后又接着道,“不过他们打得不坏,当然,我们还是为我们的伙伴报了仇!他们死了多少人哟!我就插上刺刀亲手捅死了五六个家伙——让他们永远记住!”他又说,竭力把自己装扮成冷酷无情的歹徒。
妇女们脸色发白,没有作声,一个管院子的说道:“活该,这些混蛋自己找死!”但这野蛮的意见没有引起丝毫共鸣。这些人处在社会的最下层,不可能对屠杀和那个被培养成凶手的不幸孩子产生同情。
我们一言不发,闷闷不乐地向马德莱教堂走去。在那里,国民自卫军的一队哨兵拦住了我们,先是搜口袋,问我们上哪儿,然后放行了;但过了马德莱教堂,第二道哨兵线却不准通过,要我们往回走;我们回到第一道哨兵线,又给拦住了。
“可是你们看到,我们是刚过去的。”
“不准通过!”一个军官说。
“怎么,您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吧?”我问他。
“少跟我废话,”穿军装的小店主粗暴地答道,“逮捕他们,送往警察局,这个人(他指指我)我认识,在一次群众集会上看见过他,另一个一定也是这路货色;他们两个都不是法国人,一切由我负责,开步走!”
两个兵端着枪走在前面,两个在后面,左右一边一个,押着我们。我们遇到的第一个人纽扣洞上挂着一块愚蠢的牌子,这是人民代表托克维尔16,写过关于美国的书。我找他谈了被捕的经过,因为这不是闹着玩的,当时许多人未经审讯便被关进了监狱,或者扣押在杜伊勒里宫的地下室,甚至被枪杀。但托克维尔连我们是谁也没问,只是彬彬有礼地行了个礼,发表了下面这句无耻的话:“立法机关无权干涉行政当局的活动!”由此可见,他后来当波拿巴的内阁官员是毫不奇怪的!
“行政当局”带着我们走过林荫道,拐进昂坦马路,前往警察局。这里似乎应该顺便讲一下,不论在逮捕时,搜查时,或者在路上,我都没见到一个警察:一切都由武装的小市民在做。林荫道上空无一人,所有的店铺都关了门,居民听到脚步声便拥到窗口观看,打听我们是什么人。押送的兵答道:“外国暴乱分子。”于是好心的市民们便咬牙切齿地望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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