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岑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五卷 巴黎——意大利——巴黎(1847—1852) 西方小品,往事与随想,赫尔岑,114中文),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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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动物不协调地粘合而成的:一个已经衰老,另一个则站在深及膝盖的沼泽中,像女像柱18一样始终保持着紧张的肌肉,以致没有一滴血能流进头脑。如果他能够适应那样的生活,他就不致在三十多岁死于希腊,今天可以成为帕默斯顿勋爵19或约翰·罗素爵士20了。但是由于他不能,那就毫不奇怪,他和自己的哈洛尔德只能对着船儿说:“随你把我送到哪里,只要远离我的故乡。”21
然而在那远方,等待着他的是什么呢?给拿破仑宰割的西班牙,荒芜的希腊,1814年22普遍复活的各种发臭的拉撒路;不论在拉韦纳或狄奥达蒂23,要躲避是不可能的。拜伦既不能像德国人那样从永恒的观点满足于理论上的探讨,也不能像法国人那样陶醉于政治上的空谈,于是他倒下了,但他是像严峻的提坦24一样倒下的,他投给人们的是蔑视,而不是包着糖衣的药丸。
拜伦作为诗人和天才在四十年前所感到的不协调,到了今天,在一系列新的苦难之后,在1830年到1848年的污秽的转折时期25,以及从1848年到今天的丑剧之后,已经被许多人意识到了。我们也像拜伦一样变得无所适从,找不到安身之处。
现实主义者歌德跟浪漫主义者席勒一样,没有意识到这种分裂。一个是太像虔诚的教徒,另一个是太多哲学意味。两人都可以在抽象世界中获得和平。当“否定的精神”表现为靡非斯特菲勒斯这样的戏谑者时,分裂还不是太可怕的;他那冷嘲热讽、永远对立的性格,到了一定的时候还能与最高的和谐取得一致,向大家唱出:“她得救了!”26《该隐》中的卢息弗27却不同,这是阴郁的黑暗天使,痛苦的思想充满了无法调和的内在矛盾,在他额上发出幽暗的闪光。他不是用否定来嘲笑,不是用大胆的怀疑来戏谑,也不是用感官之乐做诱饵,给你提供天真的姑娘、美酒和珠宝,而是平静地把你引向杀戮,引向自己,引向罪恶——它依靠的是一种不可理解的力量,它有时像月光照耀下的一泓死水那么诱人,可是你从它阴森的、冰冷的、闪光的怀抱中,除了死亡,什么也不能得到。
不论是该隐,是曼弗雷德,是唐璜还是拜伦,都不能提供任何出路,任何解决办法,任何“教导”。也许从戏剧艺术的观点看,这是一个缺陷,但正是在这里表现了艺术的真诚和裂痕的深刻。拜伦的尾声,他的最后的话,不妨说那就是《黑暗》28;这是从《梦》开始的生活的结局。你们自己来画完这幅画吧。两个被饥饿折磨得面目全非的敌人死了,甲壳动物啃光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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