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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行三十多分钟便到了。
一下车,映入眼帘的便是生机盎然的绿地,以及远处排列整齐的常绿树。与港城那些山峦般的墓地不同,这里的陵园是一片平坦的草地,苍灰色的碑背朝海面,如同虔诚的教徒般阵列着,默默矗立在树影下。
唐兴国走在最前面。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同守门人点头示意后,穿过陵园门口的铁门,径直往海边的方向走去。
所有人都跟在他后面,一直走到陵园深处的某一块墓碑前,停了下来。
陆予行站在最后,替唐樘捧着花。
只见墓碑右边用繁体字写着“阮珍”,以及生猝年,而墓碑的左边,写着“唐兴国”,生猝年空着,还没有刻上去。
唐兴国拄着拐杖,佝偻的身躯在这方小小的墓地前站着。
他一言不发地盯着墓上的字看了很久,最终叹了口气,将手里的那支玫瑰花放到墓前。
唐嘉朗带着妻子上去献花,然后是唐锐泽和唐樘。
陆予行在最后默默站着,唐樘转身回到他的身边,神情有些落寞。
唐兴国静静站在那些花前,仿佛在和妻子诉说什么。唐嘉朗有些不耐烦了,抱着胳膊左右张望。
没有人注意到站在最后的两个人。
陆予行看着唐兴国的背影,想起报纸上那些新闻,心中产生了些许怜悯之情。这个身躯佝偻枯瘦的老头,曾经是那样意气风发。他打拼了大半辈子,到头来只能默默站在妻子的墓前。身后的儿子心不在焉,他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时,唐樘的手勾了过来,悄悄的,跟陆予行牵在一块儿。
陆予行一愣,他们就站在正后方,只要唐嘉朗或郑蓉微微一转头,就会看到他们的小动作。
唐樘抬头跟他对视,清澈的眼睛倒映出他的面庞,比温哥华的海水还要明亮。
陆予行觉得他想说什么,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牵了一会儿便松开了。
中午,唐樘收拾好陆予行的行李,跟家里告别,匆匆出了门。他们没拿多少行李,只背了旅行包。在市区简单吃过饭,两人坐计程车去国际机场。
一路上,唐樘显得有些沉默。陆予行忍不住揣着怀疑的心思打量他,对方却毫无察觉,只是对着空气发呆。
下了计程车,唐樘把机票给了陆予行,送他到登机口。
下午五点。
电子提示音响过,巨大的落地窗外,余晖显现出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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