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长生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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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路、生何属，无论天资、福缘、秉性，能看到超脱之路的，亿万中无一个！<P&

而他左嚣，已经永远断绝了。<P&

他已是见惯世事，屡历风雨，世间荣辱都吞咽。但扪心自问，若还能有一条超脱的路径在前方，他是否能忍得住不靠近？<P&

他自己都没有答案。<P&

姜望当然感受得到淮国公的心情，略一思忖，便问道：“历史上的天人，最后都如何了？”<P&

“要么在对抗中走进天道，要么在妥协中走进天道。”左嚣说道：“孽海中的那一位，应该是唯一的例外。至于祂为什么能够例外，我亦不得而知。但祂如今陷在孽海，成为三凶之一，想来过程也不是那么美妙的。”<P&

“您可知晓，历史上有哪些比较有名的天人？”姜望又道：“我想研究一下他们的事迹，见贤思齐。”<P&

左嚣道：“天人之境，没有那么容易抵达，非绝顶不能及。且因近于天道，无欲无求，多不彰名。道历新启以来，比较有名的天人，大概只有一个……他叫吴斋雪。”<P&

姜望抬起眼睛：“《鬼披麻》？”<P&

“你也知道？”左嚣有些惊讶，大概怕伤了小辈的自尊心，又解释道：“这人没有着作存世，时间又过去很久，已经被许多人遗忘了。”<P&

姜望道：“有一个待我很好的前辈，叫余北斗。他跟我说过这个人，说吴斋雪为魔着史。”<P&

“对天道而言，人魔妖鬼，大概没有区别。”左嚣道：“吴斋雪壮志述魔，执拗独行，可见当时还是保有自我的。”<P&

“后来呢？”姜望问：“他合于天道了么？”<P&

“不知道，他消失得很突兀。”左嚣说道：“只是在他写给河关散人的信里，有那样一句——古来天人不人，斋雪应在古今外。”<P&

河关散人……又是一个印象深刻但不怎么熟悉的名号。听左嚣讲这些，总有历史撞上历史的恍惚感。<P&

姜望不由得问道：“河关散人跟吴斋雪是什么关系？他们竟是一个时期的人物么？”<P&

“河关散人要年长得多，是道历新启之前的人物了，话里话外总有一股陈腐的味道，动不动就‘当年如何如何’。当然吴斋雪也不算年轻，可能跟景国第二任皇帝差不多年纪。至于河关散人和吴斋雪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