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几番,苏禾决定给苏妈妈打个电话,如果她白天能来陪苏苏也好。
夜很深了,接通前的等待有些久。
苏禾刚准备说话,就听见苏爸爸中气十足的声音。
“你搭理她干吗,我没有这个女儿。”
“差不多就行了,孩子不回来你念叨。
回来就没好脸色……”
苏禾没往下听,她家住在学校的家属院。
街坊四邻看她长大,那天吵架那么凶,估计左邻右舍都听见了。
做了一辈子校长,教别人礼义廉耻,到头来自己女儿未婚先孕,苏爸爸确实难以释怀。
月光隔了树梢照过来,穿过丛生的枝丫,落下参差错落的黑影。
额头抵住玻璃,看着路上行人忙忙碌碌,苏禾感到彻彻底底地被孤立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一株木棉,倔强而独立地生长;她一直觉得自己充满力量,可以抵抗外界任何的压力。
有了苏苏,她以为自己会更坚强,更勇敢,但是她却满是窘境,似乎自视过高了。
她其实是一座孤岛,落在遥不可及的深海。
而骆谨言提过的问题,就像是一颗种子。
尚在孕期时,她没意识到,种子会发芽,会生根。
得不到呼应的灵魂就像一张单薄的纸,随时都可能被风吹散。
苏禾陷入了沉思,她这样的妈妈,真的可以吗?
--?--
这一夜难以入眠的不止苏禾。
骆谨言想弄清楚样本的去处,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目的。
最初是一种被欺骗的应激反应,冷静下来,他觉得这样对待生命太草率了,也不公平。
他知道,有想法独自抚养孩子的女性,一定是各方面都很优秀的。
就像苏禾那样,知性且独立。
他也好奇过,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样子,但他没想过孩子的妈妈会是苏禾。
骆谨言和苏禾是大学同校,但也只是他单方面知情。
心理学是王牌专业,也是他想读而没走上的第一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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