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操之过急,骆谨言斟酌着换个话题。
可是,苏禾竟然踉踉跄跄,有向后倒去的感觉。
“喂,苏禾!”
骆谨言大惊失色,眼疾手快地抱住她。
感觉怀里的人软绵绵的,脊背的衣服有些潮湿,便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这才发现体温明显偏低,只能先去最近的医务室。
“要我说,你们这些小年轻就是乱来,谈恋爱就谈恋爱,知不知道气大伤身?”
校医边开医嘱边数落,“平时熬夜,饮食不规律,还时不时情绪激动,不用到老就一身毛病。”
骆谨言表面毕恭毕敬,心里也在疯狂吐槽。
这难道是活脱脱气晕了?也没说什么太过分的吧?
诊室的里间是休息室。
水泥铺地,墙角堆满了箱子和打印纸,花盆里的绿植已然枯萎,空调站在一边蒙尘,只有挂在天花板上的吊扇吱吱扭扭地转着。
苏禾微闭双眼,其实她是清醒的,但她想先等骆谨言离开。
偷得半日清闲,永动机也有了片刻宁静,她的思绪开始游离。
她想起学生时代,每次考试,老师收了试卷,转身就批改她的。
而成绩还没到自己手中,各科老师就先送到了苏校长的办公室。
她想起好多对标参照,同年级的优等生,爸爸同事的孩子,以及苏校长教育生涯功绩簿上的得意门生。
他太知道品学兼优的标准,当他用尽十成功力倾囊相授,却亲手造就了教育生涯的劣质品。
一个不合规矩,不服管教,不知羞耻的不肖之女。
万籁俱静,只有时钟单调无情、连续不断的嘀嗒声,千篇一律,分秒不差,亦如周而复始的魔咒,催促着梦魇的人掉入深渊。
嘎吱一声门响冲破情绪的阴霾,一阵微风卷过床边的布帘,随后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
有人走到近前,光影相应变化,苏禾刚要睁眼,就被干燥温热的指腹按住了眉心。
“睡觉怎么也皱眉?脸怎么这么红?”
骆谨言的声音放得又轻又低,宛若耳鬓厮磨的密语,“有的人啊,清醒的时候是靠近就跑的猫,还是安安静静的时候刺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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