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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气得直发抖。
辛霓站住了,纹丝不动地背对着他。
辛庆雄既愤怒又悲怆,他那样苦心孤诣地保护她、宠爱她,她却拿出对待仇人的态度。他抖了半天,再次向李管家示下:“关起来,关到她的失心疯彻底好了。”
出了餐厅大门,辛霓茫然地走在这座生于斯、长于斯的大院里,她明明身处海上华府,却又觉得自己戴着枷锁,置身一座看不见出路的盲山。站在哪里都如临深渊,走去哪里都觉得被困。有什么区别呢?一样的枯燥、麻木、呆滞,再这样下去,她也只会越来越愚昧,越来越呆滞。
李管家打开囚室的门,对她做了个恭请的姿势,等她机械地走进那间阴冷的耳房,他忍不住规劝:“大小姐,胳膊拧不过大腿,跟自己亲爹较死劲,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辛霓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走回小桌前坐下。
李管家摇摇头,关上了大门。
周围静寂寂的、黑魆魆的。她枯坐着,缓缓闭上眼睛。她想象着自己仍然在海上的渔船里,不远处坐着正在掌舵的祁遇川,她忽然读懂了宋词里的山中岁月、海上心情,忽然有了常人该有的七情六欲。
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她每天恹恹而眠,昏聩而起,睡眠短促而轻浅。时间久了,她常常有一种自己要死了的窒息感。
生理上的不适,情志上的不畅让她变得躁乱,那种躁乱无处安放,无处发泄,她不得不用大声痛哭或者拼命砸墙壁来发泄心情。
她像疯了一样一遍遍在心里喊着祁遇川的名字,祁遇川,带我走。她明知道不可能,但这样叫着他,她才能撑着不崩溃。
因为辛霓一直没有表现出服软的态度,这次的囚禁持续到次年1月。新年前一天,辛庆雄再见到辛霓时,她已经不能用那种面对敌人的仇恨目光看他了。她形容枯槁,变得迟钝而麻木,连行走和端正地坐着都变得艰难。
意识到不对,辛庆雄第一时间叫来家庭医生。家庭医生对辛霓做了一系列脑部检查后,建议辛庆雄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辛霓被心理医生诊断为中度焦虑症和轻度抑郁症。医生建议她开始接受为期一年的心理治疗,并给她开了大量药物。医生叮嘱辛庆雄务必监督辛霓服药,因为那些药都有强烈的依赖性,一旦停药,后果不堪设想。
辛庆雄无法接受这个诊断:“我辛庆雄的女儿怎么可能抑郁?我不相信!”
心理医生蹙眉说:“辛先生,你女儿目前的状况很糟糕,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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