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要不要点拨她几句。
“恕我直言,阿姊。”
拓跋月的眸光穿过刚冒出茬儿的花枝,灼然有光,“我的确和你一样,命不由己。
可是,我的选择不一样。”
“我知道,你试图降服他。”
拓跋菱眼色复杂难辨。
“就算是吧。
因为,我们和他们的立场不同。
他们是亡国之君,且不甘为臣。
我们要做第一件事,不是依着他们,靠着他们,而是要时刻提防,以免他们妄动心思。”
闻言,拓跋菱脸色煞白,嘴唇轻颤:“这……这……我未曾想过。”
“阿姊想好好爱一个人,受夫郎的百般怜爱,这本没有错。
可是,我们受百姓供奉,锦衣玉食,若事事顺心,恐怕会折福。”
拓跋菱垂眸不语,似在沉思。
拓跋月继续说下去:“阿姊,我和你不同。
我嫁的男人,从一开始就知他靠不住,心中便没动过几分真心。
我只盼你能清醒些,不要像他迷惑你那样,对他痴迷不悟。”
拓跋菱咬住唇,手中绣帕不自觉绞紧,目光空洞地望向远处,似乎穿透花园,能看到那段让她迷醉的时光。
拓跋月觑着拓跋菱,一时不言。
未远嫁之前,拓跋月就曾默默审视过。
始平公主拓跋菱与夏国降君赫连昌的结合,本是一场权衡利弊的政治联姻。
起初,拓跋菱冷淡疏离,终日挂着忧色。
不久,她便在赫连昌的宠溺下,放下了心防。
他生着足令无数女子倾倒的容色,更有一张能言善辩的嘴。
不难想象,在公主府中,赫连昌是如何俘获她的心的,或许也像沮渠牧犍一样,为人描眉吧?
然而,这一切在赫连昌的女儿赫连映雪的眼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映雪年龄不大,但却旁观者清。
人前的花言巧语,人后的筹谋算计,都被她一一收入眼底。
也许,她设计让阿父的奸情暴露,不只是因她担虑阿母的盲目痴情,更是想要给那人敲一记警钟,以免他今日叛妻,他日叛主……
两厢沉默里,拓跋月几次欲言又止,目光在拓跋菱那张不染风霜的脸上徘徊,最终还是不忍说出,让她要对赫连昌多加戒备的劝告。
良久,拓跋菱泪水盈盈:“我其实,很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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