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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燃灯照路，此时莫叶实难迈出屋外一步。
一片漆黑中沉默了一会儿后，莫叶再次用火折子点燃蜡烛。望着那因为蜡烛沾了些湿气而发出噼啪声烛火，莫叶沉吟了一下，来到厨房燃了一炉炭火端到林杉卧房，再返回厨房烧了一锅热水，用木盆盛了，端到了林杉卧房。
她将林杉卧房用数根蜡烛点通亮，这样做除了是为了自己雷雨夜里壮胆，还有一个目是为了详细观察林杉病况。做完这些，莫叶搬了把椅子放林杉床边搁下盆，开始用柔软布巾盆中沾湿浸热，然后叠成方块敷盖林杉额头。
这是她书院藏书阁一本游记中看到降热方法，那部游记除了记述了作者沿途阅览风光，还记录了一些野游外应急事项，这些事项中除了有取火方法和野外夜宿要点外，还着重记录了面对风寒入体缓病方法。
缺乏药材野外，应急降温办法就是热敷。虽然毛巾热水中浸泡也会变热，看起来会给发热者病情火上浇油，但是热毛巾实际上比冷毛巾能加速散热，并且可以降低病人受寒体质再次被寒气刺激而加重病情风险。
因为游历之人容易因为淋雨或寒风突起而染上风寒，所以那本游记中对此应急措施记录得很详细。莫叶甚为喜欢这类书籍，并不止一次向往着去游历一次山水，所以对这些野外注意事项也读得很用心，不料这些游记边角知识今夜居然帮到了她。
仅凭那点滴文字记录，没有图画和人师指导，莫叶不知道自己此时做法有没有什么不对地方，但现她唯一会做，就只有这些了。
起初林杉叫她早点休息时候，她也想骗自己，心想着等自己睡一觉，一早醒来师父就会好了。只是不安一觉过后，她心里虽然害怕，不敢去看师父病容，但她终没有选择逃避和欺骗自己，而是要用自己方法和努力，可能帮到师父。
也许是热敷起到了效用，林杉虽然没有醒来，嘴唇却是忽然开合了一下。
“为什么……连你……也……”
一个‘也’字之后，再无下文。忽然听到师父出声，莫叶心里吃了一惊，不过她很冷静下来，并且也希望能用与师父对话方式，消解一些自己心中焦虑。只是她连喊了几声“师父”后并没有得到答复，这才意识到师父刚才只是呓语。
莫叶将渐渐没了热气布巾从林杉额头上取下，热水里鼓捣暖了，拧干后又搁到他额头上，然后她就继续安静守林杉床边。
望着窗户纸上映出雷电光亮，她刚深深做了一个呼吸，就又听林杉呓语了一句：杏花雨，杉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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