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 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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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一曲《短歌行》令蔡吉见识了何为纵酒吟诗于月下，跃马张弓出塞边。然则饮酒作乐时辰终究短暂。待到翌日酒醒之后，曹操还是那个奸诈狡猾曹孟德，蔡吉也还是那个笑里藏刀蔡安贞。如何瓜分河朔才是二人眼下为关心之事。

晌午时分，用过正餐蔡吉曹丕领路下，与赵云一同前往曹操大帐商议军情。赵云营地坐落于白马附近一处高岗之上离曹操中军并不算远。一路上蔡吉能清晰地望见自山岗向港口蔓延成片营帐以及随风飘扬各色旗帜。不可否认相比当年宛城之时，曹营布置杂乱了不少。这显示出曹操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完全整顿好官渡招纳降兵。当然也可能是蔡吉贾诩身边修行了一段时日，军事方面眼界提高了不少。但无论是何种情况，就曹操尚需时日收编降卒这一点来说是不容置疑。

马加鞭之下，一行人等不多时便抵达了中军大营。一进辕门蔡吉便闻到营地空气中弥漫着马粪臭气、以及混合着燃木烟尘和青涩谷物香味。这种气味对常年征战蔡吉来说并不陌生，特别是那青涩谷物味来自于一种名叫“稗子”植物。稗子外观上极似稻子，大约一顷稗子可收二千斛，一斛能得稗米三四斗。同栗谷比起来，稗子出米率可谓是低得可怜，一斛才出米三四成。但稗米可做炊食，可酿酒，可做马牛饲料。重要是稗子适应性强，旱涝保收，打理容易号称“种无不熟”。甚至蔡吉治下一些人口稀少土地贫瘠地区也以种植稗子屯田。不过以稗子屯田终究只是权宜之计，只要治下郡县人口充沛不为战火所扰，各地官府还是愿意用出粮率高粟米、稻米来屯田。因此从曹军以稗子为主粮这一点，蔡吉初步可以判断出曹操军粮补给依旧紧张。

掌握了这些情报之后蔡吉顿觉心又定了一些，旋即打起精神翻身下马，赵云、曹丕簇拥下走进了曹操大帐。却见此时曹操正负手立于牛皮地图前，他身边仅有荀攸一人作陪。如此简略阵容大大出乎了蔡吉预料。她映像中，就算不舌战群儒，至少也会有夏侯渊等重要将领出席。

难道曹操今天真只是想同自己“商量”？心中揣测着曹操目蔡吉拱手一揖道，“蔡吉见过司空。”

“齐侯不必多礼。”曹操一面面带微笑地向蔡吉微微颔首一面朝曹丕挥了挥手示意其出去。待到曹丕拱手告退，营帐之中便只剩下了曹操、蔡吉、荀攸、赵云四人。却见曹操捻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