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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瀚小心翼翼抬眸,只见领导脸上阴沉得可怕,咽了咽口水。
“幸好您一直暗中护着太太这么多年……”
十四年了,那年雪天的彻骨凉意从记忆裂缝里漫上来,小小的她站在雪地里彷徨又无助,冷博士浑身是血躺在车轮底下,齐院士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没能等到凶手绳之以法的消息,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外孙女送走后,再见却是天人永隔。
那句深埋在心底的“对不起,外婆没能保护好你”
,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
所有的画面都在此刻的电话铃声中嗡嗡震动。
“盛书记,安译川已被接出送入京城医院。”
程局长压低的声线裹着电流,“精神状态不好,手里一直攥着一张女人的照片。”
玻璃上映出男人紧绷的下颚,手指悬在细碎光晕里,钢笔尖在稿纸上洇开一团墨迹。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盛怀安扯松领带,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眉眼不自觉放柔。
曙光奋力撕开云层,金色洪流奔涌而出,将浓稠的云层照得透亮,日光源源不断地从裂缝中涌来,身后的国徽在金色光晕里闪烁着耀眼光芒。
……
暮色像融化的金箔淌进舞蹈学院的长廊。
裴樾舟站在307教室外第九根罗马柱的阴影里,松了松墨绿暗纹领带。
水晶把杆折射的冷光穿透百叶窗,在他挺括的西装肩线割出细密的金痕。
教室里正在排《霓裳羽衣》。
二十七个女生的水袖同时抛向穹顶,他却只看得见最中间那个身影。
安姩后仰的脖颈弯成天鹅垂首的弧度,蝉翼纱舞裙随着大跳动作绽开,露出的小腿线条像宋徽宗瘦金体最后一笔的锋棱。
“裴总觉得这间排练室改造方案如何?”
院长第三次试图搭话。
男人漫不经心摩挲着袖扣,定制西装掩住绷紧的臂肌:“扩音系统要换柏林爱乐乐团同款,把杆全部用捷克水晶。”
他盯着安姩足尖点地时泛红的踝骨,“学生练功辛苦,地板铺法国榉木。”
旋转中的安姩突然踉跄。
裴樾舟下意识向前半步,掌心重重磕在大理石柱浮雕的莲花纹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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