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会儿他才发现秦铭川没说话。
他满怀期待地看向秦铭川，希望从爸爸嘴里得到肯定的答案。
秦铭川也没让她等太久，语气难得温和：“你梁姨不是说了么，你要不要去应该跟谁说？”
秦烁撇嘴，果然他爸在家里没有什么地位。
不过他倒是不会嘲笑他，这也是秦烁想见到的。
他难得带个笑模样看向梁沉鱼：“梁姨，我们现在就走？”
梁沉鱼既然提了，她肯定会带他们去的，这也是他们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观察到的。
“可以啊，去把老二老三弄出来，咱们就能走了。”
梁沉鱼把秦铭川递过来的瓜子推到一边儿去，“不吃了，再吃嘴里都要长口疮了。”
得了梁沉鱼的话，秦烁一会儿也坐不住，小跑着去屋里找老二。
“老二，梁姨说带咱们给妈打电话去，你穿上鞋，赶紧的。”
秦灿听了这话，扔下手里的连环画，下床趿拉上鞋子就要往外冲。
秦烁看着莽莽撞撞的弟弟，无语地摇了摇头：“鞋，鞋穿好了再跑。”
回答他的恨不得飞起来的门帘子。
秦烁叹了口气，木愣愣的爸爸，不着调的弟弟，这个家没他可怎么办啊。
梁沉鱼早就收拾好了，就等着三个孩子，秦烁将老三抓出来围上围脖，这才准备出门。
一路上碰上不少还在拜年的战友，停下来跟秦铭川和梁沉鱼打招呼，聊了两句之后知道他们去打电话，也就没有多聊。
到了公社的邮局，秦铭川带着三个孩子去打电话，梁沉鱼则去公社国营商店去逛逛，把家里缺的补上。
秦铭川拨通了陈梦办公室的电话，转接之后许久听到了对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机械厂宣传办公室陈梦，你哪位？”
“秦铭川。”
电话那头，半天没有响动，想必是没想到前夫会给他打电话，半晌她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平和道：“有什么事儿么？”
不等秦铭川说话，她又道：“孩子是你自己要接走的，现在后悔来不及了，我嫂子是不会让他们回去的。”
秦铭川接走孩子，她哥嫂少了一份收入，跟她来闹过一次，见没有缓和的余地，也放了狠话。
反正秦铭川愿意养，那三个孩子就跟着亲爹也挺好，省得她家里那口子见天儿的跟她因为三个孩子闹别扭。
“你也再婚了，要是没有特别重要的事儿，以后还是别联系了。”
秦铭川：“……”
秦铭川都要气笑了，如果可以他恨不得一辈子都不再跟这人联系，要不是几个孩子……
他低头看了眼两个眼巴巴的儿子，深吸一口气，道：“大年初一了，孩子们想给你拜个年。”
也不知道对面那人说了什么，秦铭川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随后直接挂断电话。
然后爷们四个面对面的大眼瞪小眼。
“爸，我妈忙着呢？”
秦烁垂下眼，掩去眼中的失落。
秦灿说不出来，只能用小拳头锤秦铭川的大腿，眼睛里都是焦急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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