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浅没好意思说,人家毕竟是免费给她当司机。
舒浅对沈和易的心思十分坦荡,她觉得沈和易是个人还不错的外科医生。
至少还会因为连累她受无妄之灾而觉得愧疚。
这是十分稀奇的事情,再联想前两次他请她帮忙拆台,无论成与不成,他都没有把主任搬出来压她,可见沈和易在做人上没话说。
虽然不知道以後会不会变,会不会掉进这染缸里,被同化。
舒浅看沈和易,会想起以前的自己,过去她会为请了三天假而不安,觉得耽误了科里的工作,事实上,麻醉科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照常运转。
而现在,住院总给她放假,她就心安理得休息。
舒浅说:「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这事情和你无关,我也没怪你。
」她想她大约是懂沈和易对她那莫名其妙的「愧疚」的。
其实舒浅不懂,沈和易的性格和从前的她不一样,而且沈和易并不是第一易上临床,作为八易制毕业的学生,他早就是临床「老油条」了。
沈和易听见她说没怪他,很高兴,他的情绪传达给舒浅,舒浅也松了口气。
总之,两个人的脑回路不一样,但又莫名地衔接上了。
车库的灯忽明忽暗,舒浅看他帮忙把东西从车上拎下来,沈和易是这麽说的:「我人都到这了,肯定是帮你把东西拿下来,你明天好好休息,就不要再劳累了。
」
灯光打在他侧脸上,更衬他优越的眉眼,舒浅心里这麽想,便这麽问了:「沈医生,你做医生是为了什麽?为什麽选神经外科?」
沈和易脱口而出:「以前不懂事,觉得听上去很酷。
」他实在是坦诚又可爱。
「那现在呢?」
沈和易悲痛地说:「学医十易,归来仍是少易。
」又苦又累又没钱,离开医学,谁还把二十八岁的你当少易。
沈和易是不会和舒浅哭穷的,为着那一点男人对女人的私心。
要是在师兄面前,他必要说:「神经外科怎麽能穷成这个样子?」
神经外科和心脏外科是外科里培养周期较长的两个科室,也非常依赖平台,小医院根本开展不来,很容易赔钱,也收不到优质病人。
海城医学院附属医院的神经外科在全国数一数二,自然是不穷的,但是粥多僧也多,分到底层小医生手里就没几个钱了。
舒浅的目光突然变得柔和起来,她对沈和易说:「等你将来成为带组教授的那一天。
」
带组教授,这是多少人一辈子梦寐以求,奈何坐上那个位置,不仅看能力,还看命。
总的来说,沈和易没有短板,他学历高脑袋聪明,科研不错,开刀水平……这个没办法,开刀没有捷径,是要练的。
但是众所周知,升职和科研以及背後老板能量的关系更大。
只是目前,这个目标对沈和易来说还太远了,像一个飘在天边的不切实际的梦。
因为这句话从舒浅嘴里说出来,更叫人心神向往。
舒浅还说:「等你以後带组了,记得对我们麻醉科的人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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