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一缓,明眸骤然睁大了些,
“难不成他压根就没有分给你们?”
采颉冷哼了一声,道:“是一个子儿都没见,全进了他自个儿的腰包。
我知道他家中有个生病的妹子,他的月钱基本拿来贴补妹子的药钱了,日子过得也是可怜。
但说句不中听的话,这宫里头为奴为婢的,又那个日子好过?若是家中富裕,谁家父母会上赶着送子女来宫中当差?”
各家都持着难念的经,他总不能因着妹子可怜,就把大家的赏钱都据为己有?”
南瑾从前也是奴才,采颉说的这些,她自然也清楚。
人人当差都要有所图,出了苦力就得拿到相应的报酬,
银子给不到位,凭什么指望下人还要死心塌地跟着伺候?
便是那些商贾家签了卖身契的奴才,聪明点的家主,每月也照样得给他们发足了银钱,
不然人心生出怨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反倒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南瑾十分能理解采颉对进礼的不满。
先是劝了她两句给她宽心,又问:
“可这怎么说也是长春宫合起门来的事,怎会连累着他被指去了洒扫处当差?”
采颉隐秘道:“进礼为人活道,一早巴结上内务府总管,成了陈公公的徒弟。
他能成为长春宫的首领太监,也少不了陈公公提拔运作。
宫里头老太监带小太监是常有的事儿,小太监得帮衬出了师,能有三寸田地立足了,那都是得给老太监孝敬的。
进礼吞了淑妃给的利好,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可人陈公公出宫采买时,因为惦记着他家中妹子生病,特意去看望。
哪儿知这一看,瞧着他家日子过得富贵得很!
连用来给她妹子补身子的二十年生野山参,都存了六七根。
陈公公诈问之下问出了他富贵的缘由。
哪里还会给他好脸色看?
打那儿之后师徒情分也就彻底断了,把他打发去了洒扫处不说,连余下的银子也一并要了去。”
人心都是肉长的。
采颉再是觉得进礼做事不地道,可说起他的妹妹,采颉还是忍不住叹息道:
“得罪了陈公公,进礼在宫中的日子处处难熬,分给他的多是脏活累活不说,连每个月那一两八钱的银子也多有拖欠。
前几日他还来找奴婢借银子。
奴婢也想帮衬他,但他没了前路,家里头的妹妹又是个有进无出的药罐子。
这银子要是借了,多半得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所以奴婢只能拒了他。”
南瑾默然片刻,不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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