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宫中暖着炭盆,可仍有刺骨的寒意由四面八方碾侵而来,无孔不入地攀上了南瑾的后脊。
南瑾寒得发怵,这才懂得了一个道理:
原来即便是明晃晃的诬陷,只要能做到天衣无缝、铁证如山,也是可轻易置人于死地。
“哕。”
宜妃看不得瘫坐在地上的嘉嫔满身血污,忍不住侧过脸去干呕了两声,道:
“她舍了这条命也要指认你,你还有什么好辩的?”
可贞妃却不怕。
她眼神盯着嘉嫔身上粘稠的血渍看了半晌,啧啧摇头,
“方才皇后言之凿凿说那宫女是受人指使,又拿她满门性命威胁,这才逼得她当众自戕。”
她倏然回眸看向皇后,语气藏锋,
“拿家人性命要挟这样阴损的法子,臣妾愚笨,是断断想不出来的。
要不说还得您是皇后,才能把后宫治理的这般‘井井有条’。”
梨儿的死仿佛助长了贞妃的气焰,
她方才还对皇后存了几分畏惧,当下却敢咄咄相逼,连声质问起来,
“倒是皇后说有人指使她,臣妾不得不多嘴问上一句,您觉得谁能指使了嘉嫔的家生子?
位份低的嫔妃没有这手眼通天的本事。
余下的。
。
。
。
。
。”
贞妃目光一一扫过在场嫔妃,
“荣嫔前段日子在禁足,不会是她。
畅音阁大火险些要了大公主的命,顺妃把大公主看得比自己还重,她也不会做这种事。
那么就只剩下臣妾和宜妃了。”
她扬起下巴看着皇后,脸上写满了飞扬跋扈,
“皇后不妨明说,你是要怀疑谁?”
“可别了,本宫如何能与你相提并论?”
宜妃横她一眼,不悦道:
“你不是一向自诩你是中书令的女儿,你父亲在前朝有得不尽的风光吗?本宫的父亲可没你父亲有能耐,有那只手遮天的本领!”
正于二人剑拔弩张之际,忽听门外传来一声通报,
“太后驾到。”
众人立刻噤声,以皇后为首纷纷起身礼迎,
“臣(嫔)妾给太后请安,太后祥康金安。”
太后入内时,脸色十分难看,“都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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