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开口是笃定的语气，不愧是在朝堂上翻云覆雨的人，竟然猜到了。
戚清棠垂眸，一时并未答话。
顾辞琛等她片刻，又道：“说出来，我替你做主。”
语气竟颇有耐心。
戚清棠更加惊诧，犹豫片刻，最后也只是低声道：“没有。”
他是大房的人，凭什么替她做主呢？
能替她做主的无非也就是外祖母，但外祖母身子骨大不如前，她不可能拿这种事来烦她。
何况，凭眼前人的才能，她就是不说，他也能很快查到缘由。
真的说出口，反而可能会被指责不懂事。
凭借多年寄人篱下生活的本能，戚清棠很快便知道该怎么做。
顾辞琛起身，上前一步。
他存在感极强，有种压迫力，戚清棠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抬头。
顾辞琛一袭月白长衫，清冷孤高如皑皑雪山上的皎月不染一尘。
他面若冠玉，鬓若刀裁，眉眼清冷，声音微冷：“你不信我？”
语气分明透着不快。
戚清棠没应声。
顾辞琛眸色微深：“何妨一试？”
戚清棠垂眸：“清棠不敢，当真无事，清棠只是想家了。”
这话半真半假，也不算完全敷衍。
顾辞琛打量她片刻，没说信还是不信。
戚清棠再度行礼：“夜深了，三爷早些安寝。”
顾辞琛终于没再说什么，将手里灯递给她：“路上当心。”
戚清棠想拒绝，看到他一双幽沉的眼，又下意识地将灯接过来。
“多谢三爷，这灯明日我会命人送回。”
“不必。”
顾辞琛道，“我会命人去取。”
戚清棠松一口气，这就方便多了。
她的丫鬟去前院找他，总归不那么妥帖，容易落人口实。
难过的情绪被顾辞琛一打岔，戚清棠好了许多，回到房中便歇下，很快睡去。
隔天一早起床，戚清棠去给外祖母请安，几位太太都在，柳氏也立在一旁。
顾老太太昨夜有点着凉，头昏昏沉沉的，戴着抹额，见到她还是亲切地招手：“清棠快来，昨日下了雨夜里睡得好不好？有没有着凉？”
戚清棠眼眶微微一湿，凑到老太太怀里：“清棠都好。
这话该我问外祖母才是，您是不是贪凉夜里出去玩，才着了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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