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士东勾起了白慈容心底的恐惧,他对此很满意。
人想要成功,一定要有所敬畏,才会更加小心翼翼。
余卓之死,崔、王两族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
本朝的官员都是举荐制。
除了敬仰皇权,他们内心依仗的,还是当年举荐他们的望族。
王氏一派官员,与崔氏不相上下,就“骁骑将军之死”
大做文章。
余卓是谁已经不重要,他挑起了事头,可以光明正大找茬,才是最要紧的。
皇帝坐高位,对“门阀互殴”
隔岸观火,情绪平静。
骆宁又进宫去了。
“……他不可理喻,又有府兵,我很怕他再次对我不利,才动手杀了他。”
骆宁把此事告诉了太后。
太后有所猜测,闻言还是大吃一惊。
她似难以置信看着骆宁:“你自己动手的?”
骆宁给她跪下,身子低伏下去:“母后,我有罪,您别将我交给大理寺。
您可以骂我,收回我的雍王妃册宝也行。
只求您给我一条活路。”
太后沉默了片刻。
她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将骆宁搀扶起来。
骆宁已经流淌了满脸眼泪。
“哀家就说,此事蹊跷。
到底牵扯到了崔家,你们太妄为了。”
太后拿了巾帕为她擦泪。
声音里有责备和严厉。
骆宁便知道,太后能理解她,甚至不打算深究。
“母后,王爷只是替我善后,此事我一人筹划,不与王爷相干。
余卓他是崔将军部下,随着崔将军去南诏国平乱,才得了封赏,是他连累了崔将军。”
骆宁说。
又道,“他这样自傲,要是被崔家接纳成为部属,往后还是会替崔将军招灾惹祸。”
太后:“这话倒也不错。”
又沉默。
最后太后对她说,“你先回吧。
这段日子不可外出,闭门思过。
阿宁,你这次要好好反省。”
骆宁道是。
她走后,太后一个人独坐。
不知为何,太后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哀家是真老了吧?”
太后明知骆宁把这些事说给她听,就是哄着她、提前向她示好的意思,也是怕将来事情泄露受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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