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死之前，她仍然这么认为。
听到她的质问，傅渊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薛晚棠！
你可是杀手！
杀手中最顶尖的存在！
你居然会对别人的性命产生怜悯！
你杀了那么多人，现在跟我谈这些不觉得可笑吗？”
“职业和人性，并不相悖。”
“胡说！”
傅渊唰地一声起身，激动地指着薛晚棠，“杀手本来就是没有人性的！
我没有，你更没有！”
薛晚棠的目光中满含嘲讽与同情。
嘲讽，是嘲讽她这么多年来，还保留着对他仅剩的一丝信任；同情，是同情他从此刻起，再也不会有任何伤害她的机会。
“兜兜转转这么久，真的很让人厌烦，今日，只有一个人能活着从这里出去。”
薛晚棠的话轻如鸿毛，明明是如此满含杀意的口吻，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就像是话家常一样平淡。
可傅渊却不紧不慢地抬手打断了她：“哎，俗话说得好，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在上一世你只手遮天，就不想在这一世也走到那天下的至尊之位？我们联手，这世上就再无对手！”
他起初是要杀她的，不过转念一想，杀她也不容易，再加上个周景淮，就更加有难度了。
从杜方直的事就能看出来，她与周景淮是强强联手，杜方直这颗棋子算是彻底废了。
与其纠缠不止，倒不如与她联手，她这么聪明，肯定能看透其中的利害关系啊！
薛晚棠看着他狂妄的神色，良久，才扯出一抹不屑的笑，冷哼道：“联手？你，不配。”
“总是这么急躁干什么，我不配，他周景淮就配吗？多考虑考虑，说不定还会是你主动来求我呢！”
“痴心妄想！”
薛晚棠不再与他纠缠，抬起手就是一掌！
掌风如利刃，呼啸着从傅渊的面颊处刮过。
听得叮的一声脆响传来，那半张鬼脸面具在这股强劲的掌力冲击之下突然与他的脸颊脱离，直直地掉落在了地上。
当薛晚棠再次看过去时，却被他那张脸给震惊到一时间竟忘了动弹。
那是一张怎样恐怖的脸，鬼脸面具下，除了那只眼睛完好无缺，整整半张脸都没有了皮肤，陈旧的疤痕如蛛网般密密麻麻地遍布其上，狰狞可怖，宛如大火烧过后的废墟，满目疮痍，没有一丝一毫完好的地方。
“知道我为何想杀你了吧？”
傅渊轻叹一声，从地上捡起面具，重新戴好，“我很是好奇，为何那么多炸弹都没把你炸得面目全非，反而比以前更美了。”
而他呢，不过是一时失误，在大火彻底熄灭后，回到现场确认她真的丧命于火海时，被仅剩的一枚炸弹给伤到了脸，就成了如今的样子。
被玄屹捡回天衍宗时，可是受尽了宗门里那些人的白眼！
不过无所谓了，他现在全然不在乎别人异样的眼光了，只要足够强大，蔑视也会成为仰视。
“那今天就看看，你能不能杀了我。”
说完，薛晚棠手腕一抖，天问剑赫然握于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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