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一行泪从她脸颊倏地滑落,裹着细腻的粉底,像拓开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路,一路斑驳泛滥。
“意外不意外?”
黛羚如同被雷击中,从头到脚无法动弹,她睁大了双眼,瞧着吉赛尔略带扭曲的脸。
“这半年,他在我这里度过的每一日每一夜,带我出席的每一场聚会,都是伪装,做戏,他甚至都没有正正经经看过我一眼,就算我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有半点停留,他只把我当棋子,我一开始就明白,他自始自终心里都只有一个人。”
到这里,那张精致的脸上已经泪眼模糊,破碎不堪,辨不清颜色和界限。
“我知道,那个人就是你。”
“他身边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而他做这一切,都仅仅只是为了保护你。”
一秒之间,黛羚只觉天翻地覆,全身就像跌进面前的水潭里,深不见底,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刚才的每一句话都一字不落清清楚楚地灌进了她的耳朵,但脑海中却像炸开,一地碎片,怎么也无法拼凑过来。
指尖在颤,她却找不到支撑自己的墙,心也一片空白。
她不可置信地凝视着吉赛尔,半句话都说不出。
前阵子泄露公海那两条船的行踪这件事,欧绍文已经查明,下周他就会回泰国,吉赛尔已经预感到自己的时间所剩无几。
今天这番话,她权当成全自己,也成全那个她深爱的男人。
吉赛尔看着黛羚,眼神冷下来,语气带着自嘲。
“丘芙妲同我一样可怜,好就好在,她是被骗,我是心甘情愿,但她比我幸运,她有强大的背景,利用价值比我高,很可惜,我们两个自相残杀,到头来,她参不透,我却明白,这一切都是为别人做嫁衣。”
吉赛尔擦掉了眼泪,痛苦凝固在眼角,她上前两步,伸手用指尖戳着黛羚的胸口。
“黛羚,你问问你自己,你究竟有没有心,你到底凭什么?”
黛羚错愕地看着吉赛尔,任由她的话逼得步步后退,没有反击。
“他为你做到这一步,你却那样对他,一刀一刀毫不留情地刺进他的心里,他的心被你搅得满目疮痍,却次次选择原谅。”
她冷哼一声,“你真当自己貌美如花,他非你不可,所以任你蹂躏是吗,不就是仗着你不爱他,仗着他对你一次次的纵容吗?”
昂威大部分时候将车停在她这边掩人耳目,人其实都不在,但也偶尔露宿过几次在书房,但无一不是微醺的状态。
他连做梦,都叫了她的名字。
白天看起来那样运筹帷幄,对一切都毫无所谓,仿佛有着无敌意志的一个男人,夜晚却变得那样脆弱不堪,吉赛尔全看在眼里。
但她却没任何资格和身份去抱他,吻他,给他最柔软的心,因为他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但他越是这样,自己就越控制不住对他动心,明明知道他这样身份地位的男人根本无须为任何女人做到这一步,但他就是执迷不悟,这让她对黛羚嫉妒到几乎失去理智。
下一秒,吉赛尔咬牙使了狠劲儿,将黛羚直接猛地推进了旁边的泳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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