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木牌直接放到她手上,薛泠拿起,低头仔细看了片刻,最后摇了摇头,提笔在纸上写下:“此木牌的雕工极好,薛泠瞧着有些熟悉,可这木牌,却没有半分印象。”
“薛泠,你救了十二,孤让你做太子妃可好?”
听到他此话,薛泠顿时便慌乱,提笔写字的手都在隐隐地颤动:“殿下莫要开玩笑,且不说我高攀不起殿下,我与殿下只见过几回,这太子妃之位实在让臣女惶恐。”
她写完,双手将那纸递上。
这一次,她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谢珩见她这般,本只是怀疑薛泠诡计多端,在骗他,可她这般恭敬惶恐,哪里是那个敢气得他摔玉的薛泠。
她忘了,她当真是忘了。
他垂眸,目光落在那纸上,看着薛泠才写下的字,只觉得那一个个字,像是银针般,刺到他的心口里,一下又一下的疼。
大抵是等得久了,薛泠还未听到太子开口,她忍不住抬了抬眸。
目光对上那深黑的双眸,她一怔,抿着唇,抬手还想提笔,却听到太子说:“你救了十二,孤允你一个要求,不管如何,便是你想要太子妃之位,孤亦能给你。”
听到他这话,薛泠受宠若惊,忙提笔写下:“臣女确实有所求。”
“说。”
“不知殿下手中可有玉肌散,臣女可否求得些许。
女子爱美,薛泠也不例外,手上的伤这般重,便是伤好了,也必定会留下伤疤。”
“薛泠听闻玉肌散有生肌淡疤之效,便妄以恩相求。”
薛泠写完,轻轻拉起了左手的衣袖。
衣袖拉起,她左手上缠着的布几乎满了一整个手臂。
那衣袖宽广,谢珩一直未曾发觉,若非她主动示意,他怕是根本就不知道她受了伤。
便是只看到那缠着的布,也知道那手臂的伤有多重,又是大火中受的伤。
谢珩不敢深想,只觉得喉间苦涩,他深深地望着她手上的手臂:“如何伤的?”
薛泠摇了摇头,在纸上写到:“忘了。”
忘了。
对了,她忘了。
谢珩只觉满心都是涩意,她当真是忘了,那玉肌散,半年前,他便给过她一瓶。
若她没忘,她今日断不可能开口向她求玉肌散。
谢珩微微抬眸,看向薛泠,片刻后,他咽下所有喉间难受,应了一声:“孤允了。”
他难以再留下,说罢便转身出了她的屋子。
诚意伯等人一直候在外面,见他出来,诚意伯见他神色不妥,忙上前致歉:“殿下,小女口不能言,若是冒犯,还望殿下见谅。”
太子回头望了一眼,“无碍。”
诚意伯却还是忐忑,一路将他送出伯府,这才折返回去看薛泠。
府医已经被请来,薛泠昨日吸入浓烟太多,伤了喉,吃些药,过些日子便能开口,只是声音是否恢复如初,却不敢断言。
梁氏听罢,心疼不已,可在薛泠跟前,只能强忍下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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