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吴延庆未出言阻截,孙益平愈发说得起劲:「你之所以引/诱我,不就是想要攀上孙家的高枝,享上富贵荣华吗?可因着你的出身,你仅能做我的妾室,你心有不甘,便藉此莫须有的名头状告於我,欲使我身败名裂。
」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居然看上了你这般毒妇。
」孙益平恨恨道,誓要将绿颖贬成他脚下踩的尘埃。
他这盆脏水泼得极狠,外头某些爱在女人面前逞风头从而抬高自己的男子们当即窃窃私语起来,说绿颖朝三暮四,不守妇德。
林蕴霏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闲言碎语,正想开口,却被吴延庆抢了先。
对方装模作样地一敲醒木,道:「肃静。
」
「大人,您切莫听信他的鬼话,」在听到那些无关人等横加指责的话时,绿颖的确万分羞恼,甚至生出想要离开此处的念头,但她很快想到自己下落不明的双亲,镇定了下来,「那夜的事并无旁人瞧见,他想如何编就如何编。
」
「但次日孙益平殴打民女父亲一事,却是邻里几户人家有目共睹的,大人不妨问询他们。
」
绿颖的沉着应对令林蕴霏的担心落回了原处,她静默地等着瞧孙益平的反应。
吴延庆於是问:「孙益平,你对此作何解释?」
「吴大人,请听小民细说。
在下第二日确实又去了一趟越郢坊,身边跟着两个家丁,但并非如杨绿颖诬陷那般殴打了她的爹娘,恰恰相反,在下是去拜见她的双亲,那两个家丁则是帮忙搬彩礼的。
」
孙益平作出被辜负的伤神样,道:「在下怜惜她是家中独女,对她双亲以礼相待,哪里想到有朝一日会被她反咬一口。
」
「当时周遭的人家都瞧见了在下的真实所为,」孙益平道,「大人只管让他们上堂作证,小民清白之身立刻明了。
」
此言一出,堂外一片哗然,绿颖与孙益平各执一词且相差甚远,众人不由得感叹起此案的扑朔迷离。
作为知情者的林蕴霏却也感到事情有些脱离她的掌控了。
刘虞曾提醒过她,越郢坊的那些干系人极有可能会屈从於孙家的威势,隐瞒事实。
对此,在看到孙益平丝毫不畏惧干系人指证的那刻,林蕴霏就知晓了他已然将他们成功收买。
但孙益平为何敢主动提起彩礼一事?
是了,他命人抓走了绿颖的爹娘,且控制了越郢坊内其馀的干系人,状纸上写的绿颖双亲受殴打之事丶未收到彩礼一事,全成了无从对峙考证的空话。
之後但凭孙益平一张嘴,是非黑白全部改写,绿颖拿不出新的证据,便得认栽。
适才在承天府外林蕴霏被绿颖爹娘消失的消息打了个措手不及,接着又一腔热血上脑,不管三七二十一进了承天府上了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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