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恶心。
我冷漠地想:信你?我信你还少吗?下场一次比一次可笑。
十年前,我信你,我父母死,我被抛弃;
十年後,我也曾想信你,下场是被你像狗一样被拴在床上,被性暴力一遍遍折磨丶失去所有尊严。
对於祁昼的许诺,我丝毫不觉得感动,只是在心里这样想道:又来了,祁昼总是这样一副胜券在握,强势自信,对一切都了如指掌的样子……对我了如指掌的样子。
我只觉得一股火气在心头翻滚,沉默地咽了下去,没有说话。
只是一遍一遍坚定自己杀死祁昼的决心。
「我很喜欢你的行程安排,就按你说的走吧,」一片沉默後,祁昼或许感到了我的不悦,他轻叹一口气,换了话题。
顿了顿,他又说道,「……不过,你这几天晚上如果一定需要独立行动,务必小心……今天开车的时候,我总觉得有人在跟着我们。
」
现在对於祁昼的话,我一律采取不置可否,既留心注意又不全信的状态。
沉默地吃完晚饭,时间其实还早,老板其实还推荐了看日落的行程。
我看出祁昼想去,但也很清楚自己并不想和他去。
於是吃完饭便藉口头疼回了房间。
这次出行我都抢先订了两间房。
自从被他囚禁控制後,只要和他单独待在一个密闭的空间,我都有控制不住的创伤应激反应。
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好了一些,但依然会让我感到焦虑。
民宿并没有广泛对外商业化,因此即便我们定的是最高价格的套房,依然卫生条件堪忧,墙壁渗水,透着种淡淡的霉味,却与城市里的苦涩的霉味不同,更让人想到森林中腐朽的水汽。
我又一次不可避免地想到祁昼。
事实上,离我决心杀他的那刻越近,我越会清晰地意识到,我对这个曾背叛我伤害我的人怀有多麽复杂深刻的情感。
对此,我能做的唯一事情,便是快刀斩乱麻,我越忍不住想他,越更觉得他危险,越更忌惮他。
我要在拼命压抑的情绪反扑之前,尽快杀了他。
我最後整理了一遍背包中的装备和地图,又回了一些信息。
即便在和苏玲玲的聊天里,我也会装作无意地提到和祁昼的旅行,并暗示他的主动邀约。
苏玲玲毫不怀疑,甚至还打趣我「秀恩爱」,又绘声绘色地发来好几个60s语音絮叨她和李云湘的事情。
都是些生活琐事。
只是这几句话里说的李云湘仿佛不是我记忆中认识的那个稳重理性丶勤奋丶目标明确的少女。
苏玲玲眼里的李云湘是腹黑幽默的丶又甜蜜可爱,她提起她,就有说不完的话。
……真像啊。
真像年轻时的我……对祁昼。
事到如今,其实很多以前在意的事已经没有意义了——比如祁昼和李云湘当年是否有过暧昧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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